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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的风虽然大,但信号灯却有玻璃罩着,自然不会有熄灭之虞。接替邓格部城防的命令,准备无误的传到了左忧眼里。
激战从下午持续到晚上,望乡谷的炮声及喊杀声震耳欲聋,一直不曾停过。吴明带来的一万援军,也一直在营地里整装待发,不敢稍有大意。灯语一下,左忧留下五千人看守老营,自率五千前去接替城防。
等他带领军队冲上山头时,这里早已乱得不成样子,到处是倒地哀号,以及惊慌失措的士兵。南蛮人的目标,是摧毁山头两门巨炮,这里也是重点打击对象,附近一片狼藉,两座炮台被炸得面目全非,巨炮更无幸免,连带着城墙也缺了老大一条口子。邓格正带着几个亲兵在城头巡防,组织逃窜的士兵,边走边大声道“敌人一时半会攻不上来,大家别自乱阵脚,反击,反击。”
他的叫声不可谓不大,可效果却是微乎其微。下方,不时有南蛮人爬上城头,冲上来一阵乱砍,更加剧了守军的混乱,好在还有右侧山头的两门巨炮协守,否则的话,这里早被攻下了。
左忧一把拉住仍在四处救火的邓格,行了一礼道“邓将军,奉公爷之命,我部前来接替城防,请带兄弟们下去休整吧。”
时值深秋,天已初肃,邓格本就怕冷,现在更跑得满头大汗,被雪山下的冷风一吹,更冻得牙齿打颤,听得左忧如此说,想到马上就有热炕头,他如释重负,点了点头“是,是,是……”可又马上反应过来,歪着脖子叫道“不行。”
当然不行,现在把城防让给吴明,这道关口不就是他接手了?等敌军一退,这里的关税也不成姓吴了?那老子部落不喝西北风么?感情老子辛苦半天,全白忙活了,为这姓吴的做了嫁衣。
这等想法,自然不好宣诸于口。他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勉强笑了笑道“左将军,感谢你的来援。其实,我们还能坚守的,就不劳烦贵部了。”
城头上,翻上来的南蛮人越来越多,这些人聚集成团,已开始逐步蚕食周围的守军。而邓格部长于马战,对于守城战,终究不太熟稔,加之处于混乱尚未恢复,一时那顶得住,被南蛮人杀得节节败退。
这样下去,关口会失守的。
左优心下大急,那还管那么多,大手一挥,对身边的副将道“传令下去,即刻接手城防,请友军下去休息。”
那副将应道“是。”他转过头,喝道“兄弟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让这些南蛮人见见,我们中西军的真正战力。”
这句话其实也只是顺口而言,目的不外乎激励士气,并无他意。可落在邓格耳里,却如火星进了油锅,腾上来的尽是怒火。什么叫我们中西军的真正战力?我的部队就不是中西军了。罢罢罢,感情老子辛苦半天,在这些人眼里,只是炮灰而已,根本算不得狼帐的人。
他生性阴沉,尽管心头怒火滔天,可面色如常,仍是笑眯眯的“既如此,那就辛苦左将军了。兄弟们,咱们走。”
部队早被杀破了胆,现在就算和左优翻脸,估计也讨不了好。既如此,何必吃这眼前亏?只有先下去重整部队,再想办法夺回关口不迟。
邓格部早被吓破了胆,士兵们被南蛮人杀得哭爹叫娘,这声命令一下,听在他们耳里,却不啻纶音。刚才抵抗的时候,邓格叫了半天不见成效,现在却立竿见影,这些士兵发一声喊,竟丢下敌人,只顾后退。
这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左忧又急又气,大喝道“大家快上,别让南蛮人趁乱占了城头。”可城头绵延好几里,一时间那里来得及。
邓格部要下城,南蛮人要攻上,左忧部要接防,三方人马乱成一团,在城头上混战不休。
“轰隆”,一声巨响自半山腰响起,战场里的人都怔了怔,抬头望去。炸雷在山腰轰然炸开,流光溢彩,华丽非常,所有人都看着天空,一时间厮杀声也静了下来。
公爷得手了?左忧欣喜若狂,他抹了把脸上的冷汗,嘶声道“弟兄们,公爷身先士卒,已经击退山腰的敌人,这回就全看我们了!”
他举起手中的长枪“我中西军!”
身后亲兵同声大喊“必胜!”
他喊得很是响亮,城头上的士卒都发出了一声欢呼。这几年中西屡战屡胜,吴明早被神话,有长胜将军的威名。他虽一直不倡个人崇拜,但中西军早已将他看成军神。南蛮人从空中轰击,让人防不胜防,这种被动挨打的局面,不但是邓格部,就算左忧也心头打鼓。觉得就算接手,自己也不一定能守住。此时见到空中炸开的火花,这才松了口气。
而士兵听得左忧的欢呼,一个个都应声呼喝,士气为之大振。就算本准备撤退邓格部,也不自觉的展开反击,南蛮人顿觉压力大增,一时间也被压了下去。
隔壁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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