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问呢,都是因为你!”桃花这句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话,把刘海涛说得一愣。
  他追问说:“因为我?到底怎么回事?能不能给俺讲清楚?”
  桃花的话的确没错,今天夜里,大军突然提出要和桃花干那事,桃花已经怀孕怎么肯?他就不依不饶、死求百赖的在桃花身上胡摸乱抠,桃花被折腾火了,本来这些天在她心里就窝着一股无名火,此时不管不顾得爆发了,她一气之下照着趴在她身上的大就是一记耳光,然后,也不知道她哪来的那么大力气,又飞出一脚把他踹到了一边,嘴里骂道:“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俺身体不舒坦,不想和你干这个。”
  “你,你竟敢真打!”大军捂着脸滚到了一边,他也不示弱地骂道:“是啊,俺是没用,俺不如淘气儿有用,他能让你怀上种,俺不能,俺没用,俺就是个窝囊废!”
  桃花虽然理亏,但嘴上仍然强硬,她气急败坏地说:“你胡说八道,你混蛋!”
  “可不是吗,俺就是个混蛋,俺混的连自个媳妇儿叫别的男人睡了都不知道,俺混的整天介戴着绿帽子还在大街上晃晃悠悠的,觉着挺好看的。”大军冷笑一声说:“别装蒜了,你和淘气儿的事儿你以为俺真的不知道吗?哼!”
  大军这番阴阳怪气的话直接戳中了桃花的神经,使她“激灵灵”一下打了个冷战。她想:她和淘气儿的事,除非立娟临走之前故意向他透露了一丁点儿,想试探他一下,顺便也想劝劝他,可并没有向他挑明,但是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他一定又是在唬人。
  她依然硬撑着问:“你别再胡说八道行不?俺和他怎么了?你看见了?”
  其实大军已经说的挺清楚了,作为一个大男人,有谁愿意拿着自个的媳妇做屎盆子硬往头上扣呢?大军气愤的鼻子里喘着粗气,他撇嘴说道:“还装。俺当然看见了,自打淘气儿相亲以后俺就看出来了,那天俺从大年叔家里回来后,躺在爹的屋里听收音机,你回来进屋看了看,你以为俺不在家,你端起簸箕出去喂猪,这时淘气儿上咱家来了,淘气儿看见俺和爹娘都去大年叔家串门了,所以你们嘀嘀咕咕地说话,好像你俩在闹气,他扯你的衣服,你还打了他一簸箕。俺告诉你,俺早就怀疑你俩不正常,只不过俺没有真凭实据,怪不得你那么喜欢往他家里跑,给他做饭、送吃送药、洗衣服、缝被褥……哎哟,气死俺了,这回俺算彻底看清楚了,难怪立娟临走的时候劝俺凡事想开些,还说不叫俺管你,说你做的任何事情都是为了这个家,哼,其实她也早就知道你俩已经好上了,只是她不愿意给俺明说罢了。唉,她也一定在笑话俺是个大笨蛋啊!”
  这回桃花已无言以对,两眼默默地“巴达巴达”直掉眼泪,此时此刻,面对大军一连串地数落、质问、挖苦和讽刺乃至于辱骂和憎恨,她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她的确很爱大军,的确爱这个家,她不想再看见婆婆乞求的目光和愁眉苦脸的样子,更不愿意让婆婆整天隔夜地流淌着可怜巴巴的泪水,所以她心软了,答应了婆婆地“安排”,当然,她确实也很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可没曾想,就在婆婆和刘海涛偷偷背着她相过两次亲之后,她的心就像被无形尖刀刺中一样疼痛,而这把尖刀是血淋淋的、无色无味的、不声不响地刺中了最致命的伤处,她的心情从此零乱不堪,以至于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大军见她默不作声,他断定他的话是说中了,所以他愈加恼怒地继续质问说:“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俺、为了这个家,就这样偷人养汉?俺给你说实话,今天黑介俺并不打算真的和你干那个,俺就是想试验一下你是不是真的怀了他的种,因为你前些日子恶心呕吐什么的,俺就已经怀疑你有了,还说是什么胃炎?蒙谁呀?俺昨天悄悄问了王医生,他当时还恭喜俺,快把俺的肺都要炸了。哎哟俺的天,今儿个俺算彻底清楚了,你说,是不是怀的淘气儿的种?!”
  桃花听着大军地质问,她不再沉默,用枕巾抺抺泪水,一不作二不休,抬起头承认说:“是,就是他的。你说你能干什么?地里不能干,孩子不能生,俺不这样对他能行吗?人家凭什么给你家当奴隶?没有他,这家谁来帮助?以后谁来养活你?实话告诉你,俺和他生孩子,这也是你娘的意思,她……”
  桃花一见大军不作声了,她进一步解气地说:“俺还告诉你吧,人家立娟也找着对象了,哼,以后啊。。。”
  “啊噗!”一口鲜血从大军的嘴里喷涌而出,紧接着又是一口,顿时,炕上的被套和炕单上差不多全是血迹了。桃花被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几乎吓得她七魂出壳。所以,这才引起了桃花求助公婆时发出的声嘶力竭地呼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