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么听着这么别扭?不好听。”叶红摸了摸耳朵琢磨一下说:“干脆以后就叫一号教员、二号教员。”
“好了,好了,傻姑娘们别逗了,时间不早了,开始训练。”付兰花举起左手,喊了声:“列队。”
熊艳和叶红迅速一字排列站好。付兰花下达的第一声口令:“稍息,立正!整理军容风纪!”
天空中露出了鱼白色,星星也渐渐稀疏下来;清冷的晨风轻轻吹佛着已经落叶的枯枝,树林边不断传出付兰花的口令声:“立正,五指并拢,自然弯曲,中指对准裤缝线条,好,向后转,齐步走!一二一,一二一……”
刚开始的所有动作,熊艳做的都基本上能顺下眼去,不管是向左转、向右转;这个向后转差点儿,多练习几次兴许还凑合,这个可以慢慢来。她的齐走也走得很顺当,付兰花很高兴,叶红带动着她也还算挺满意。
付兰花的步骤是让熊艳先易后难,才一个早晨的时间,其他的动作一遍比一遍规范,掌握要领之后多练习几遍一定达到条例规定的要求。可是,下面最关键的一个动作是最要命的,也就是她几次挨批的主要原因,那就是“走正步”!她这个动作始终被当做全连新兵的一个笑柄,也是付兰花最头疼的。
不过,付兰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只要把熊艳的“正步”矫正过来就是胜利。所有的动作已经练习了两三遍,就差熟练掌握了。虽然是冬季,但熊艳和叶红的额头微微冒出了汗珠,加上她们呼出白色热气沾黏在眼眉和睫毛上,迅速凝结成晶莹剔透的冰凌球,棉帽的绒毛和暴露头发全被霜雪染成了白色;一张张秀丽的小脸蛋儿冻得白里透红,更加显得俊俏妩媚、楚楚动人。
付兰花看着她俩此时的模样,顿生怜悯之心。“休息一下吧。”她从兜里掏出手绢递给熊艳,关切地说:“擦擦汗,累不累?”
“兰花姐你用吧,我这有。”熊艳掏出自己的手绢一边擦脸一边说:“不算太累,再累我也要练出来。”
叶红称赞说:“好样的,有志气。从今往后一定要改了爱耍小性子、爱哭的毛病,我也一样,咱们都是军人了,就得有军人的样子和作风。咱以后都要向兰花姐好好学习,是不是?”
“向我学啥?我说句大实在话,咱不需要干出什么惊天动地大事来,只要把咱自己的本职工作干好就行了,将来即使走到哪里,不管在部队还是复原回到地方,我们都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得起部队的培养,对得起家乡的爹娘和父老乡亲们,这就足够了。”
“嗯,兰花说得太对了。我爸妈也这么对我说过,还要求我在部队克苦学习和锻炼。”熊艳喃喃地说:“我就是老是想我爹妈他们……”
叶红急了:“看看看,刚才说的好好的,又犯毛病了。就怕你这个,弄得别人心里也不好受。”
看得出来,其实叶红嘴上挺硬,可心里跟熊艳一样也是想家、想念自己爹妈,只是她不挂在嘴上而已。
对于这点,付兰花当然也深有体会。是啊,一个刚刚走出学校大门的学生,一个自小到大从来没有离开过父母的女孩子们,突然来到人生地不熟的北方,能不想家吗?能不想念父母吗?更何况熊艳才是一个刚刚年满十六岁的女孩子。
按理说,叶红和熊艳都是跟随父母在部队长大的孩子,对于部队生活并不陌生,为什么她们依然那么恋念自己的父母呢?这也许是人的共性吧,或者是人之常情。
北方的清晨风似刀割,刚才训练了一阵时,身上感觉热乎乎的,可稍作休息,又有冷风一吹,付兰花的身子一抖,不禁打了个寒战。她问:“你们冷不冷?”
叶红和熊艳同时回答:“冷。”
“那好,咱们继续练习。”付兰花站起来说:“下面练习正步走,这个科目可是熊艳最弱的一项,必须抓紧练习。”
叶红提意说:“兰花姐,我觉得熊艳走正步的毛病就出在摆臂和踢腿上,她一听到正步走的口令,两者就失调了,依我说咱还是先练摆臂和踢腿,习惯了以后可以就会好些,对不对?”
“嗯,建议不错,就按照你说的办。”付兰花说:“我叫口令,叶红做示范,熊艳按样子做。”
二人同声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