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王参谋和赖教员到底是什么关系?付兰花也不清楚,她只是处于女孩子的敏感度和对于人与人之间交往的密切度来判断,他俩不像是上下级或者是一般同事和战友的关系。反正付兰花心里是这么思考的。哎,管他呢,那是人家的事,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呢,付兰花从心里这么说。
连长起身对付兰花说:“小付,连里准你假了,王参谋接你去见首长,去了之后要懂得礼貌。”
“是,连长。”付兰花答应一声,生硬的坐在一旁,她心里七上八下的,甚至有慌乱。
听见付兰花的回答,连长点点头。她又对王参谋和赖教员说:“你们谈吧,我去操场看看。”
王参谋起身谢道:“谢谢连长。”
连长显然是借故走了。赖教员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看训练这么紧张,我就不去了吧?再说你爸见的是付兰花,我去了不合适吧?”
王参谋说:“哎,你是训练新兵的教员,训练科目和大纲是你的责任,具体实施由连里和各班里责任,再说只是吃顿饭的时间,耽误不了。”
赖教员撇了撇嘴说:“你这种论调,要是被你爸听见了又该批评你了。”
“我又没当着他说。”王参谋说:“我爸是个很念旧情的老头儿,他知道了老战友的女儿在他的部队里当兵,哪有不见见的道理?马上就快中午了,到了家里,他们谈他们的,咱俩开车出去玩去。”
付兰花在一旁默默坐着,眼前这二位,总归是自己的领导,他们无论说什么,自己没有插嘴的份,她偷眼看看墙上的挂钟,时针快要指向十一点了,王参谋和赖教员说说笑笑谈的很开心,但他们仍没有走的意思。
付兰花在旁边干坐着听人家说话,而且人家是很熟的一男一女,又谈得那么无拘无束,从容不迫。自己在这里当灯泡算怎么回事呢?她一时觉得即尴尬又难为情,于是,她突然站起来说:“报告,我想去方便一下。”
二位领导相互瞅了瞅“噗嗤”一声笑了,赖教员扬了扬手说:“去吧。”
“是!”付兰花转身出门。王参谋在她后面喊了句:“快去快回!”
付兰花来到外面透了透空气、放松了一下心情,叶红、熊艳、程琳,还有一起来的姐妹们看见了她并向她招手示意,她知道姐妹们的意思,她也向她们摆摆手表示问好。
付兰花装腔作势地去厕所溜达了一趟,她估计时间差不多了,等她回到连部时,听到王参谋正在接听电话:“好的好的,请告诉我爸,已经找到她了,是是是,我们马上回家。”
王参谋接听着电话,眼睛向门口扫了一下,见付兰花进来,放下电话催促说:“快走吧,我爸已经散会回家了,老爷子等着急了。”
三个人一上车,赖教员首先打开前门钻进了副驾驶的位子,付兰花坐在后面也不说话,静静听着俩人说笑。车子很快进了市区,这时,王参谋问:“你叫付兰花?”
“嗯。”“听我爸说,抗日时期他在你们家住过不少日子呢,你们村叫什么来着?”
付兰花回答说:“原来叫卫宋村,后来改成红卫大队。”
“噢,原来是这样,刚才你一说红卫大队,我还以为搞错了呢,幸亏我爸告诉了你父亲的名字。”
车子进了一个大院,门口有两个持枪站岗的战士注目轿车通过,很快到了一座楼下,等车停稳后,王参谋说:“你们在这稍站一下,我放好车陪你们一起上去。”
在王参谋的引导下,通过了好几道岗哨才来到了一个深红色的大门前,他上前按响门铃,不一会儿,一个穿着挺干净的中年妇女开了门。王参谋点头一笑,客气地说:“王姨你好,这是我爸请来的客人。”
被称为王姨的妇女笑笑说:“副军长早就告诉我了,快请进来。”
进了屋门,从客厅里迎面过来一个笑容可掬、白白胖胖的老头,赖教员上千一个庄重的军礼:“首长好。”
首长微笑着说:“好好,里面坐吧。”
王参谋指着付兰花介绍说:“爸,这就是……”
“不用介绍,你们去歇着去吧。”首长又对王姨说:“这里有我,你去做饭吧。”
付兰花心想:这就是父母常说的那位王忠和叔叔吗?可是现在他是自己首长,于是她赶忙立正敬礼道:“首长好。”
“来来来,坐下说话。”首长亲自为付兰花倒了一杯茶递给她,满面春风地问:“你就是立国老哥的女儿啊?”
付兰花立马站起来回答说:“是,首长。我爸叫付立国,我叫付兰花。”
“好好好,立国老哥有这么个好闺女,好福气呀,坐下。”首长又说:“在这就是在家里,不需要那么多规矩,别老是首长首长地叫。”
“这……”付兰花不知道怎么回答。
老人家似乎看出了付兰花有些为难,他笑笑说:“以后在家里就叫叔叔。”
“是,首长……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