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霞说:“这事很简单,关于付兰花的工作分配,我不管,但你们父俩也不能管,更不可向有关人事单位提出建议和要求,让他们自由分配,你们不能有任何举措和干预行为。否则我和你们没完。”
王忠和听到这儿刚想脾气发作,又觉得跟她说不明白道理,便一甩手进了里卧室。王耀只好口头上答应说:“妈,您放心,我保证执行上级的命令,服从组织安排,不折不扣地完成领导交给的任务,对新兵分配工作决不插手,决不会徇私枉法。”
其实,屋里的谈话早就被付兰花听到了,当她听到“吴婶儿”一句一个乡下丫头时,她的心一下就凉了,原来自己在她们的眼里根本就不配与其来往;她也一下子彻底明白了赖青芳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么无情、这么冷漠、这么的鸡蛋里头挑骨头。但她没有感到委屈,更没有伤心落泪或者悲悲切切,她转身悄然离开了王家住所,迈步昂头出了大门。
这次照相风波使她猛然醒悟:奋斗就得靠自己!不过,自己从一个农村姑娘能够参军入伍,穿上了这身绿军装,而今成为了一位名副其实的解放军战士,自己已经心满意足了,这些也要感谢王忠和叔叔的帮助和照顾,若不是他,自己从小的梦想就不会实现。
与此同时,她依然记起了父亲的叮嘱,她暗下决心,自己一定向上级要要去最艰苦、最偏远的地方好好锻炼自己;一定要干出成绩,来报答父母、报答王忠和叔叔、报答所有理解和支持她的人。
正因为她心里有这份动力,在分配工作的时候,几次找连长谈了自己的想法,恳求连长向上级主管部门反应她的这一愿望。尽管连长也觉得她很可惜,但还是答应了她,向上级请求把她分配最也缘地区的连队去。
当离正式宣布分配的时间只剩下三天的时候,突然一辆吉普车停在了连部门口,来的正是520医院院长吴霞,只见她神采奕奕地进了连部,连里的干部们热情地接待了她,一阵寒暄之后,她对连长和赖青芳说:“我这次是来专程看望一下付兰花,我听说她坚决要求去边远艰苦的连队工作,这种思想很值得赞赏。不过,一个姑娘家而且听说她的各项成绩都很优秀,要是去了那个地方不是太可惜了吗?我呢,这次来的目的是想和她好好谈谈,看看能不能改变她的主意,青芳,你把她给我叫到连部来。”
对于吴霞的话,赖青芳十分得不理解,她不知道这个吴院长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只觉得她今天突然到这来非常蹊跷,她心里有一种怪怪的、说不清楚的滋味。
付兰花说是奉命来到连部,她报告进门,一眼看见连长正与吴霞谈话,她立正敬礼,然后依然笑眯眯、甜甜地问道:“吴院长,您找我吗?”
吴霞也笑笑问:“怎么?又改口了?不叫婶儿了吗?”
付兰花支吾地说:“这……是……在外面,在连队,我……”
连长咯咯一笑说:“吴院长,这孩子说得对,在连队当着我这个连长她不可以叫你婶儿的吗。您就别难为她了。”
“对,也是,叫什么都行。”吴霞拉过兰花坐下,她问:“听说你要求去边缘的连队去?那怎么成呢?我思后想后的总觉得过意不去,我们要对你和你的父母负责任,决不可能让你去那么艰苦的地方去。”
难道这位吴霞院长良心发现了?她怎么突然说这样话来?她的目的是什么?
未等吴霞说完,付兰花说:“吴院长,我学的是报务,那里需要报务员,这事是我自己的决定,不需要任何人负责,我已经决定了,我觉得越是艰苦的地方越能锻炼人,我在家娇生惯养的惯了,正好有这样锻炼的机会,我一定去试试。”
付兰花的话中有话,她是有意针对吴霞在家时对她这个乡下丫头的言论。但吴霞并不以为然,因为她根据不知道付兰花早就知道了对她的看法与想法。她说:“我认为一个真正的好战士,不一定光逞强就能证明。尤其是你们这些女孩子,应该做一些有价值的工作,比如说学习护理。所以我希望你考虑一下来医院做护理工作,我想这工作更适合你。”
“不,吴院长,谢谢你的好意,我已经向连长和上级做了保证,坚决要求到最艰苦的地方去,那里总是要有人去的,那里更需要我们这样的人,因为我们从农村出来的孩子们艰苦惯了,所以就不怕艰苦了。”付兰花说完,她向后退了一步,郑重的向吴霞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