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韩氏这戏演得真好,一边说一边哭着。声情并茂,要不是自己知道来龙去脉只怕也要被她骗了。
谢御幺还没有开口,韩氏的婆婆马氏带着铁柱跑了过来。
一看自家儿媳妇这模样,心下一沉。
“这是欺负我们老韩家两个寡妇啊,村长,你看看我媳妇,被打成了这样。这杨家六房,怎么这么心狠手辣。”
铁柱看着浑身是血的母亲,吓得哭了起来,缩在马氏的后面。
杨老头烦躁死了,这都他妈的什么破事啊。
先是韩氏和杨六郎通~奸,然后是两人一起去拔琅家的药材被发现。
愚蠢,真是愚蠢!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杨老头的内心更多的是偏袒韩氏多一些。
“都别吵了,我只问你们偷窃琅家药材是不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与相公亲眼看到这两人半夜在我家地里,因为分赃不均而差点闹翻。”
杨老头无话可说了。
按照族里面的规矩,偷窃是要杖责三十棍的,而淫~荡罪女子是要沉塘。可是,韩家老太太带着孙子在门口跪下,哭成了一片。直拽着谢御幺的裙摆求情。
“我也不要韩氏的命,这样吧,让她和杨六郎把银子还我然后各自打四十棍如何?”谢御幺推开了马氏的手,皱着眉头说。
方氏想了一下,只能咬牙点头。
她现在还在生气杨六郎和韩氏的事情,自然不会为了他说情。
至于银子,应该还剩下一些吧。
韩氏摸着自己的额头,看着人群中那冷清十足高高在上的一对夫妻,谢御幺,一切都是你害的。
阴狠的恨意在微闭的眼里蔓延,杀气一闪而逝。
琅逸衍对于打人的板子并没有什么想看的“你要看吗?不看的话我们就回家吧,出来许久了寒气挺重的。”
“第二十棍”
“我也没有兴趣,困死了,我们回去吧”女子秀气的打了一个呵欠,跳上了他的背“我不想走路,你背我吧。”
“好”
谢御幺原本以为到家就可以好好的睡一个安慰觉了,谁知道他还在念叨着“要找美男子”的事情。
压着她又闹到了天亮,还逼着自己发誓以后不看别的男人了才放过了她。
一直睡到天昏地暗,耳边霸道的声音还在低语。
这个混蛋。
石斛的事情总算是告了一段落,但是,对于她的损失已经是无法补回了。要不是琅逸衍引蛇出洞,只怕连凶手都无法找回。
“对了相公,马上就是冬天了。我想把屋子翻新一下,你看看该如何改造?”
闻言,桌边的男人放下了手里的书。抽出了一张宣纸,“那行,你有什么建议不如说说看,我来画。”
“你先说说你的意见如何?”
琅逸衍淡笑,按照他的标准只怕家里的银子只够做道门呢。
但是,不能打击了媳妇的自尊心,他试探性的说“那要不就在基础上把猪圈和牛棚改成客房,厨房在扩宽一些,院子的左边打口井吧。我看你大冬天的还要去洗衣服,太辛苦了。”
谢御幺听着他的话语,脑海里也迅速的勾勒了一下格局“相公,你看这样如何我们可以建两层,一楼用来做客厅和厨房,还有我们的杂物。二楼主卧一间,然后还有客房,再弄一个书房给你。养台留给我种花和晒太阳。”
男人眼前一亮“好,就这样办。我来画”
女子乐呵呵的上去给他研磨,只可惜,谢御幺不懂一上来就水加多了,咬唇抬首“好像,额,有点淡了。”
“没事,你继续磨。按照同一个方向,力度均匀一些,动作缓慢点。待会就浓了”
琅逸衍摸了摸她的脸颊,有些爱不释手。
良久,拿起了一旁的湖笔沾了点墨水,一手扶着袖子,微微低头俯身。
从她的角度看去,俊俏清瘦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轮廓,眼眸乌黑而深邃浸染着一抹亮光,薄唇微抿。张扬着霸道与冷酷的神情,就连那毁容的了半张脸也变得不是那么恐怖起来。
渐渐的,她停下了动作,双手托住自己的下巴趴在桌上静静的看着琅逸衍。
有一句话说得很对认真工作的男人最帅。
琅逸衍落笔飘逸,动作优雅,一条条黑色的线粗细不同,错乱分布。没多久变成了房屋的轮廓外形,等他一口气收工时,这才发现小女人睡着了。
想来是昨夜累到了。
她粉红的小脸静谧而甜美,一点也不像醒时的张牙舞爪,柔顺的长发披散在脑后,偶尔一丝垂散在了桌面上。映衬着白皙的面容,衣领下露出的一截玉?颈,吻~痕青紫。
红?袖添香的乐趣,似乎也还挺不错的。
琅逸衍俯身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一吻。
突然又拿起了毛笔,坏心眼的在那张绝美的脸上添了几笔,别说,还真的挺像一只娇憨可爱的小猫。
“等天气晴了,相公就带你去晒晒太阳”
谢御幺一觉睡醒时,屋子里静悄悄的。窗外的天色已经昏暗,马上就是掌灯时分。
她记得自己在研磨来着,怎么会在床上睡着了。
应该是相公把她抱到这的吧,可他人呢?
“师父,师父。你在吗?”
虎生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她这才从朦胧的睡意中清醒了过来。起床穿上鞋子前去开门,小家伙穿着棉袄站在风里,脸都冻得青紫一片。
“快进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