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牧师笑道:没事,没事,往后大家都是兄弟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次我来呢?其实是想跟大家商量商量事情,也不是商量事情,就是请三位帮我一个小忙。
我问:关于王锋老头的?
“聪明人。”张牧师说:就是关于王锋老头的,大家也都知道,这阴行的生意,说好做,也好做,说不好做,那难了,所以,大家联合起来,才有汤喝,才有肉吃,不然,连饭都吃不饱——混阴行什么最重要?朋友!
“没错。”冯春生说道:多条朋友多条路,这年头,也不是单打独斗的时候,咱们吧,得讲究一个共赢,讲究一个团队精神。
张牧师猛地一拍桌子:对头,说的就是这个意思——这笔单子,我能赚二百万,最近手头很紧,欠人很多钱,这比单子,我必须拿下——当然了,既然诸位瞧见了,那当然是见者有份,我拿出三十万来,你们三个人分——一人十万。
“这十万块钱不好拿吧?”冯春生说。
“好拿,好拿得很。”张牧师说:只要三位别插手,这事就算完了……咋样?
柷小玲冷冷的回道:不咋样,这钱我不拿,烫手!
冯春生吹着口哨,回都没有回张牧师。
张牧师有点恼火,脸上一瞬即逝一幅十分生气的表情,不过,他看出来了,这儿,我做主,就问我:于水兄弟,你说咋样?三十万也不少了,什么活不干,白拿三十万?
我冷笑道:三十万好拿吗?不好拿,我忍着良心的煎熬,拿你这三十万,这是要遭报应的。
“哼哼。”张牧师冷笑。
我又说:至于刚才张老兄说的——多条朋友多条路,我认为是对的,但是,也得看是正经朋友,还是歪门邪道的朋友,像你这样的朋友,我可不敢交,万一哪天,被你带到了死路上,我还啥都不知道呢,人就没了,那可不凄惨!
“你们三个,莫非是要真的和我结下梁子?”张牧师盯着我们,说:我这人,学道就为了一件事——求财,谁挡我的财路,谁就是我张牧师的敌人——这道梁子结下了,我怕就不好解了!
“哼哼!怎么着?拿龙虎山压人了?”我盯着张牧师。
冯春生也冷笑道:不吹牛——当年闽南阴阳绣人兴盛的时候,你们龙虎山的掌门,还的给阴阳刺青师三分薄面呢,现在世道变了,一个龙虎山出来行骗作恶的小道士,也敢跟咱们论斤两。
接着,他猛地站起身,指着张牧师说道:我水子说了,这事,管定了——至于你要和我们结梁子,随便结——咱们闽南的地面上,划下了一道坎,你有能耐,来我们闽南闯闯?看我们阴阳绣这条地头蛇,压不压得住你这头过江龙!
张牧师气得直咬牙,盯着我们,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最后,他干脆不说了,直接站起身,手指蘸到了白酒里面,然后在桌子上,写下了十六个字——龙虎仙山,道家圣地,惩恶扬善,直辩忠奸。
这十六个字,无非说我们是奸佞,不是忠臣。
至于龙虎山张家天师的人,分辨忠奸也简单,无非就是帮他的就是忠,不帮他的就是奸!
呵呵呵!
这样的人,怎么不给弄到中南海去呢?他们要是去了,那忠奸善恶,岂不是非常好分明?这可是国家栋梁啊!
我盯着张牧师冷笑。
张牧师一抚袖子,那桌子上,十六个字,彻底变化了,只剩下了两个字——找死!
这张牧师,是跟我们主动下梁子了?
我猛地站起来,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盯着张牧师说道:你什么意思?
冯春生和柷小玲也噌的一声,站起来了,指着张牧师,让他交代清楚——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牧师冷笑连连的,说道:哼哼——我什么意思,你们再清楚不过了——张家天师这一路的人,你们算得罪了个遍,对了,我还得说说——闽南的张哥和韩老板,和你们关系很紧张吧?嘿嘿——往后,我得告诉你们,你们的关系得更加紧张了。
什么?
张哥姓张,这个张牧师,也姓张?
莫非两人,有什么关联?
或者说,张哥也是张家天师的人?
我立马拦在了门前,盯着张牧师说:你个犊子,把话说清楚再走!
“对你们几个——我还需要把话说清楚?”张牧师捏紧了两只拳头,似乎要跟我们动武了,莫非,这张牧师是艺高人胆大?
我们两边剑拔弩张的时候,忽然,饭店的门打开了,包间里,进来了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