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速公路上的碎尸案子,我们调查过——很诡异,那个地方,其实不远处就有摄像头,但是,没有拍到任何的线索!这事,我都怀疑不是人干的。”
竹圣元说完,又说了一句:不过——三个案子,都有一个共同点。
“什么共同点?”我问竹圣元。
竹圣元说:三个案子的被害人,家里都很有钱!非常富裕,第一个就不说了——开奔驰的人,几个没钱?
第二个家里是放高利贷的。
第三个虽然是租房子住的,但他们是在市里包工程,不乐意买房,其实手头有不少钱。
我和竹圣元又讨论了一会儿后,挂了电话。
我叹了一口气,把事说给了冯春生听。
冯春生听了,心里也很是沉重,说道:水子,这三个碎尸案子的人,都有钱,会不会张珈源……还是富有惯了,过了几年的穷日子,想着找捷径了?
我捏紧了拳头,没说话。
真的不是没这个可能性。
难道,张珈源因为不想再过穷日子了,所以,他铤而走险?
我努力摇了摇头,说:春哥,我不相信张珈源是那样的人,他曾经身家过亿,什么好吃的,好喝的没有尝试过,为什么现在要为了那些钱,铤而走险。
“水子,有句话说得好啊,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吃惯了肉,吃青菜就总是那么难以下咽的。”冯春生说了一阵后,站起身,说:水子,你是不是有点不甘心?
我说是的,我永远不相信,人性会恶到这种程度。
我说我坚信人性,总是有光辉的一面的——比如说张珈源,他就是在用自己的生命遭遇,来唱一首生命的悲歌!
“那好!”冯春生说:你托刘老六找个人——找到了那个人,张珈源撞邪的事,到底是歪门邪,还是他主导了这三起碎尸案,立马有谱!
“谁?”我问冯春生。
冯春生笑了笑,伸出手指,蘸了蘸茶叶,在桌子上画了一个耳朵。
我问这是什么意思?
冯春生说了三个字——包打听!
“包打听?”我问。
冯春生说是的——就是包打听!他说每一片地界上,都有一种阴人,叫“包打听”,这地界上的奇闻怪事,他们总是有消息源——闽南这边也有,所以,让我去找刘老六。
刘老六铁定知道这么一个人。
我立马打通了刘老六的电话。
“喂!六爷。”
“咋了咋了?我在干正事呢……碰——啥,你自摸了?你怎么这么快自摸了?”刘老六跟那边吵了起来。
好家伙,这就是刘老六说的正事呢?这不码长城嘛!
我问刘老六:六爷,帮我打听个人。
“谁啊?”刘老六心不在焉的问我。
我说包打听。
刘老六一听,说道:搞啥鬼,我正和包打听打麻将呢——你要找他啊?来我家。
哎哟,这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刘老六接着说:不过包打听的价格可贵啊,问人三十万,问事二十万!
“一次?”我说。
“废话,你还想包夜是咋地?”刘老六又说:看在你是我师侄的份上,这样,给你打个七折。
我说行。
接着,我挂了电话,问冯春生:春哥,那边说清楚了,问人三十万,问事二十万——打个七折,这个价钱,公道吗?
“公道!”
冯春生说:包打听的消息,一定是非常准确的——这消息来之不易,要这个价,无可厚非,事实上,就是价格太贵,所以一般很少人找“包打听”。
我说那成,咱们两个,去刘老六家。
冯春生拉住我,说:水子,你可得想清楚啊——这几十万的钱,没人帮你出,就算张珈源确实是走了歪门邪,他并不是杀人犯,他也不会给你出这笔钱的——这笔钱可不少呢。
我摇了摇头,说:我花二十万,就是要证明一件事,这钱,我花。
“你要证明,张珈源是个好人?”冯春生问我。
我摇了摇头,说:我从小,就特别敬仰大侠,毕竟我小时候很喜欢看金庸先生的武侠小说,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后来我长大了,才知道,这样的侠客,世间少有,但是——达着兼济天下,穷者独善其身,这就是我对现实人的侠义理解,张珈源,是我对大侠、坚强的一个念想吧,我想花二十万证明——咱们现实里的人,还有没有侠义精神——脊梁骨,还直不直,或许,你会说我傻——但是,我认为这就是情怀。
我在广州医院,弄了五十万,我在香港付悠熙那儿,弄了两百万,现在……我不是很差钱了,虽然我依然为了钱而奋斗,但是,我也为了情怀——毕竟推广阴阳绣,本来就是一种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