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小孩,全部翻了白眼,看上去有些可怖。
我很难想象,这样的一幕竟然发生在了幼儿园里面。
冯春生瞧见了,他说道:这个……这个还是定量控制的安眠药。
他说这些小孩,都是按照剂量吃的安眠药,只能睡多少个小时,过了那个时间,就会醒过来。
冯春生说这些小孩,都是同时醒来的,证明这家幼儿园给小孩们吃的安眠药,剂量控制得非常精妙。
也从另外一个角度说明——他们使用安眠药已经很有一些年头了,不然不会把剂量控制得这么好的。
我说这些小孩,都翻着白眼是怎么回事?
“你以为这是啥?安眠药啊。”冯春生说:吃完了之后,身体还有各种各样的反应,神经也会有一些迟钝,如果吃了没什么问题的话,那安眠药就会成为禁忌药了。
也是。
这些小孩大概等了五分钟,才缓过劲来了,脸上也有了一丝丝的生机。
这时候,一个穿着幼儿园老师服装的女人走了进来,她双手抱胸,用十分刻板的语言说道:下床!
所有的小孩子,全部下了床,动作很麻利。
接着,女人又喊:折被子!
这些小孩,又十分乖巧的折被子,动作整齐划一。
最后,那女老师又喊道:背古文,背滕王阁序。
滕王阁序是一片比较长的古文,是王勃写的名篇,这古文对于小孩子来说,说它诘屈聱牙也不为过。
这些小孩子,又站得笔直,用着一样的姿势,一样的摇头频率,开始背诵起了“滕王阁序”。
“豫章故郡,洪都新府……”
小孩子们,异口同声的背诵起了“滕王阁序”。
女人在旁边盯着,一脸的麻木。
老实说……读幼儿园的小朋友,能折被子、能安静下床,还能背诵“滕王阁序”,这样的小孩子,在咱们生活里,算是小天才不?但我看这些小孩,却一点都没觉得他们是什么天才,我从他们的脸上,只看到了麻木,眼光有些呆滞,身上更是少了小孩最重要的“童趣”。
我没看到可爱的感觉,看到的——只有恐怖。
冯春生对我说:这个幼儿园教学质量还真不错呢!这小孩,都军事化管理啊。
我说这个教学质量就真的好吗?
一个小孩子,必须要背长诗才叫小天才吗?
必须得服从旁边人的命令,才叫小天才吗?
我觉得不是……人家爱因斯坦,小时候就会做这些吗?他肯定做不到这些,但他不是天才么?
我摇摇头,继续顺着管道往前面爬。
刚才我看到的那些小孩,都是大班的小孩,这次我们再爬过的一些房间,或者叫“教室”,是一些“中班”的小孩。
这些小孩,就完全没有大班小孩那么乖了?
他们有些吵闹,其中一部分人,很调皮,喜欢哭哭啼啼的,有一部分呢,就和那大班里的孩子一样,有些麻木,唯命是从。
很快,我看到一些女老师过来了,他们让那些比较唯命是从的小孩,在房间里面做游戏,看书,而把那些喜欢哭哭啼啼的小孩,带了出去。
这些喜欢哭闹的小孩被带出去了,这些中班教室里面的秩序,变得“良好”了起来,至于那些哭哭啼啼的小孩呢?他们去了哪儿?我不知道。
我只能继续顺着管道往前面爬。
我们一直爬过了那些中班的教室,我发现,每一个中班教室里哭哭啼啼的小孩,都被带走了,随着哭哭啼啼的小孩被带走了,那些中班教室里的小孩就变得和大班教室里一样乏善可陈。
很快,我们顺着管道,爬到了一个非常大的教室上方。
这个教室很大,刚才哭哭啼啼的小孩,被带到了这儿来了。
一共几十个小孩。
同时,这教室里面,还站着七名老师。
在这个教室里面,我瞧见了什么叫人间地狱。
我以前做阴事的时候,见过一桩事情,就是一个人,他被送到了一个“惩罚性学习”的机构,只要提出任何异议,那里的人就会电击他,直到他放弃自己的思想,才不会挨鞭子。
那还是对待一个成年人,那个人后来有了很严重的心理变态。
而我们下方的这个教室里,都还是不到五岁的孩子啊。
这些老师,折磨这些学生,十分有手段。
有些孩子,喜欢哭闹,她就直接喂那个小孩子吃芥末。
哭一次,就吃一勺。
如果还哭,那就吃两勺。
那些小孩被辣得整张小脸都变得扭曲,但碍于芥末的辛辣,强行憋着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