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隙只是出于情感,而不是大义。我与两位哥哥,在朝中公家处没有相左的意见。若等到对付了大哥,再来对付我,或者相反的顺序,那时被对付了才能得知真相,可是危险至极,早便处处落人下风了。不如我告诉大人,我究竟怀疑的是谁。”
“你姑且一谈无妨。我懂得其中利害。”
“朝中同时忌惮司马大人和我徐家的,和朝堂里外相应的,有想如此做的,便是那一派。”
棋局已经拨开浓雾了。
“这幕后主使……?”
徐佑倧蘸了茶水,在桌上写了“诚”字。两人相对望一眼,徐佑倧心里打鼓,跳的砰砰快,就要脱出胸腔。而李司马沉默良久,也伸出了手指,同样,草草画了“诚”字。
两人并无得出了同样答案的喜悦,反而都从对方神情中看到了深深的忧虑之色。
“那我直入主题了。先前我怎么听闻着,这一位待你,颇有拉拢之心。”
“是的。大人信息无误。连我也不知道,究竟该如何去做。这一位包藏祸心,我是避之不迭,早有防备的心,却又不能明着违逆,一点儿防备之术也没有,愁烦很久了。”
“你便如此……”李司马示意徐佑倧附耳过来,轻声耳语了几句。
两人谈至深夜,早过了黄昏,徐佑倧直到将近亥时才回了家。
小厮隆喜忙上来见礼。
“大府里怎么样了?今儿我令你去打听打听,死活着看不着你回来。出门前我等你回来回话等了好久。”
“爷见谅,见谅,实非我耽搁功夫,那会儿在大府里打听了半日,大爷、二爷都不在,管家不知道躲那去了,花了不少时间。”
“那后来是如何?”
“二奶奶被软禁着,蔺管家也是,其余的知情人也都安抚、流放的差不多了。”
徐佑倧长叹了一口气。“也只能如此。如此说,还是一样。大哥知道这些了吗?”
“知道了,但是旁的我便打听不过了。三爷,还是回一趟主府中吧,最近无人主持事宜,为老太太分忧啊。”
“母亲怎么说,也不管么?”
“没听见说。”
“那你再去传个消息给胡夫人,就说这事儿我管了,看她什么应对。”
“爷……您别难为小的了。爷别这么刺儿的,夫人毕竟是为了您好。您母子的这点子斗嘴,闹得我们这些下人不知如何自处啊。”
“只是传个话,就刺儿了?母亲大人对我还是一如小时候,管教真严。”徐佑倧嗤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