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洛云婴再装糊涂,但邬淙懒得和她演戏。吩咐了下人们看好她便甩了她一个潇洒的背影。
她脸上只写着绝望,绝望,以及无限的绝望!
天晓得自己脑子抽风半夜从房间溜出来,刚出虎口,又入狼窝。她果然不适合呆在这里。
“来人来人呐!”
“小丫头,你想干什么?”
邬淙耳朵快要被喊聋了,胳膊上的伤还没敷好,这边又吵吵嚷嚷。
“我承认我是帝都的小帝姬,你又是谁?快放了我!我要见我娘!”
“终于承认了吗?不过怕是让你失望了,你娘命在旦夕,自身难保,恐怕救不了你。不过你大可以放心,只要你好好听我的话,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我娘亲怎么了?你当我出去!我要出去!你凭什么囚禁我!我要见我爹!我要见我娘!”
“别白费力气了,我是不会放你出去的。最好听话一点,不然…”
眼底寒光凌厉,一下就唬住了洛云婴。她赶紧乖乖的收住手,隔着门缝看着外面的人。
真是可恶,他竟然威胁恐吓自己。爹爹!娘亲!我错了!我不该耍小聪明偷偷溜出来啊!老天爷长眼,快让我出去吧!
到了大中午,她终于想到了一件事情。自己一时头疼脑热出来竟然忘了自己被下毒的事情。没有解药她岂不是要死啦?她不能死啊!
“救命!救命啊!来人呐!”
她怕疼,怕死,想起了这件事她就又开始折腾,直到把邬淙吵回来。
院落里又传来了她的声音,邬淙对这声音有些免疫。他知道即便洛云婴再捣乱也捅不破这天,掀不了这屋顶。
不过看她的架势不达目的不罢休,还是过去看一看。
“又有什么事?”
“我…我被别人下了毒,求求你放了我吧。我还不想死。”
“谁给你下的毒?”
“我…我不知道。你快放了我!我是女帝的女儿,你不能囚禁我。放了我!”
“小帝姬,你怕是真不知道我是谁了。我叫邬淙,是你娘的侍君,按理来说你还应该叫我一声父君。做女儿的怎么能跟爹作对。”
“谁是我爹?你才不是!你快放了我!”
红扑扑的小脸已然气上了头,一双粉拳敲打着木头门。门无情无感不觉得疼,洛云婴的手上倒是因为磕碰红了一片。
邬淙从袖子里拿出锁钥,对准长锁的孔眼插入,‘啪嗒’一声,那锁便开了。
洛云婴下意识往后退了退脚步,看着房门慢慢打开,一股强大令人窒息的气势扑面而来,自己小小的身体被笼罩在阴影下。
“你要干嘛?”
邬淙不答话,一把抓住了躲在桌子后面的洛云婴,将其禁锢在椅子上,两只手按在手腕,眼神从复杂逐渐缓和。
看着那小女孩挣脱,他也不在意,顺着她的意思松开了手。随即从袖囊里拿出一个小盒子。
洛云婴压抑不住好奇心,伸出手打开了小瓷瓶,一股刺鼻苦涩的味道沁入鼻腔,不竟让她皱起眉毛,满脸的嫌弃,问道。
“这是什么东西?”
“解药。”
洛云婴将信将疑大量了一下,又听到邬淙说。
“不吃我就收走了。”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我的?”
洛云婴偷摸着嘟囔着,他才不信眼前这个囚禁自己的人会大发善心救治自己。
“敢不敢赌?”
邬淙漆黑的瞳眸紧盯着对面的小女孩,从她倔强的眼神中依稀能看出她娘当年的样子,这正是因为如此,自己才会放弃一切,愿意为修羽蓁所用。
如今她的女儿被自己控制,他要考验一下她修羽蓁生的女儿,到底有没有她的胆色,有没有资格担当帝都的帝女。
“赌就赌!”
洛云婴也不服输,拿起小瓶子就倒出了一粒药,圆咕隆咚的黑色药丸在语音落下就被囫囵吞进胃里。
两人半天对视着,她本做好打算大不了自己就一死了之了,没想到却没有任何感觉。
邬淙怀揣双臂,笑意盈盈的看着眼前小女孩,说道。
“你赢了。”
一想到自己吃了解药,不再受任何人的威胁束缚,洛云婴心里就轻巧开心起来。顺手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抿了一口,发出啧啧满意的声音。
没想到邬淙竟然那么厉害,没给自己查看就轻轻松松解了自己的毒。
“那个大人…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我已经知道错了,你能不能送我回我娘亲那里?”
“现在还不行。”
“干嘛?你也要软禁我?”
洛云婴做护卫的动作,警惕的看着眼前的人。
刚刚还没好好观察打量过他,现在一看眼前的人头发乌黑发亮,没有一丝白发,两笔峰眉,鼻梁高挺如山峰,不厚不薄的嘴巴紧闭成一条缝,侧脸如刀削斧刻般硬朗立体。
看起来跟爹爹差不了几岁,同样的气宇轩昂,浑身贵气禀然。不同的是他的眼中多了份灵气,不像自家爹爹那般古板正经。
但洛云婴心里清楚自家爹爹虽然看起来疏离,但眼前的人才是笑面虎,更让人可怕的人。
邬淙测眼打量一下,双手背过去,一幅得逞的样子嘲蔑道。
“洛清鹤聪明一世怎么教出来一个傻闺女?他都教给你什么了,这么不懂事。”
小女儿咬着下嘴唇半天不说话,瞪着大大的眼睛以示内心的不满抗议。
“你想走就走吧。”
真的这么简单?平白无故被带了回来,凭白无故被软禁在这里,凭白无故被解了毒,又凭白无故被嘲讽一顿。怎么什么事都摊到了她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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