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夫说“我基本没什么,市里下了文件暂时让我主持工作,事情自然就多了,等着上面再派新局长了,就好了。我就说嘛,上面领导不会任凭这股歪风邪气肆意蔓延的,他把好好一个土地局,搞得一塌糊涂,想干工作的不给机会,溜须拍马的成了功臣,吃喝风、攀比风,刮得上下不宁,行贿受贿成了家常便饭,不送钱办不成事,哪里还像一个……。这次上面来查的好,党纪国法岂是儿戏。”
说着又端起来了酒杯。
二姑夫说的轻描淡写,其实这次土地局刮起的风暴在全局上下引起了轩然大波,几个紧跟新局长的都被查了,二姑夫就是去配合调查和举证的,回来后就被市里领导任命暂代局长,先期开展治理整顿行贿、受贿、不良工作态度,改善工作环境,二姑夫得到很多支持,其实在二姑夫向上反映问题的时候,局里很多正义感的职工也在不断以各种方式提意见,但是大都是以匿名的方式,用实名的就他们四个人,所以才遭到那个被查局长的打击报复。
爷爷知道了大致情况,看见二姑夫又恢复了往日对工作的热情,心里自然也替他高兴,四个人喝了四瓶,爷爷和二姑夫喝的最多。
二姑夫喝多了临睡觉的时候还说“今晚不走了,明天我再去湖里钓鱼,今后想来怕是也没时间了。”
说完,倒头就躺在炕上睡了。
第二天,二姑夫钓鱼运气极佳,一上午就钓了六条大鲤鱼,中午的鱼还是他亲手烧的。
新学期开学,小乐去了村里学校,每天可以跟着妹妹和跑得快去学校了,羡慕的飞飞和美美也要吵着去,奶奶答应他们明年一定送他们上学。
小乐就这样每天跟着妹妹和跑得快屁股后面屁颠屁颠上学了,跑得快进步很快,现在已经插班到了妹妹的班级,和妹妹同桌,跑得快的身体也发育的很快,个子也高了,身子也结实了,比来时瘦弱的样子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就在喆喆三个多月的时候,家里来了两个穿着破破烂烂的孩子,他们是自己走着来的,没有大人的陪伴。
那天下午,两个孩子自己走到‘欢乐园’门口的时候,看见里面的孩子们正在园子里玩耍,就站在门口看,也不进去也不说话。
还是爷爷第一个注意到他们,看见两个破衣烂衫的孩子手拉着手相互依偎着站在门口,就大步走了过去,又看看四周没有大人,就问他们“你们爹娘那?”
爷爷这才看仔细了两个人两个头发凌乱,但是一看可能还是梳理过的,梳着两条小辫子,长短一样,个头也一般高,脸上花里胡哨的看不清模样,大概四五岁的样子。
身上的衣服都非常不合身,一个穿着宽大的成人羊毛衫,到处是窟窿,离近了看出来底色是白色的,可早已没了白色的洁净,是五颜六色的,裤子是长长的,裤脚卷的很高才能到小孩子的脚脖子,一双小号旅游鞋也不是儿童的。
另一位更搞怪,上身是两件衣服套着穿,里面是一件大的衬衣是红色的,也是脏的不容易分辨,外面又加了一件儿童夹克是咖啡色的,还算比较新,裤子也是成人裤子,蓝色的,透过破洞看见里面还套着不知道什么衣服。
爷爷突然闻到一股臭臭的味道,在仔细一闻,居然是其中一个孩子身上散发的。
两只上面占满黑色结痂的小手紧紧拉着。其中一个孩子说“我娘今天早上死了,我们爹跑了,我娘说的让我们来找小四叔叔。”脸上看不出来一点悲伤,只是眼圈一红。
奶奶这个时候也来了听见孩子的话,就说“那你们咋来了的?咋找到这里的?”
两个孩子一起说“是后沟的王爷爷送我们来的。”
奶奶又问“那王爷爷去哪里了?你们住后沟?”
其中一个说“王爷爷送到那边告诉我们说小四家就在前面让我们自己过来,他就走了,我们家住在前沟。”孩子指着村口。
孩子的话彻底把爷爷奶奶弄晕了,爷爷说“那你们有名字吗?多大了?”
孩子们说“我叫瓶瓶。”“我叫罐罐,我们是双胞胎,她是姐姐。”
那个叫罐罐的比姐姐说的多,不是问一句答一句。
奶奶靠近了也闻到一股臭味。就说“那先给你们洗洗澡吧,一会再问好不好?”
瓶瓶说“奶奶,先去把我娘埋了了吧,我娘还在屋子里躺着了。”
奶奶更诧异了“你们村没别人了?”
两个孩子就摇头说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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