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阅头名,羽林卫左中郎将?
不是要治罪吗?
方休看着那道圣旨,有些懵。
吴毅则是一脸震惊的模样,仿佛自己要窒息了。
校阅第一?
自己向父亲与安平伯求学,不知吃了多少苦,挨了多少骂,才考了乙榜第七,也就是第十名。
怎么他什么都没做,还提前交卷,竟能位列甲榜第一、校阅头名!
吴毅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可能,绝不可能啊,为什么会这样
过了不知多久,还是张文重重咳了一声。
方休才回过神,起身接过圣旨,说道:“谢陛下”
张文看了他一眼,本想计较他接旨礼数不周的问题,可想到临出宫时,干爹嘱咐的话,便当作没有看见一般。
脸上堆着笑意,恭维道:“咱恭喜方公子位列校阅头名,从此平步青云”
他话还未说完,便被方休打断:“这些话,还是不要说了,说不定什么时候,本公子一不留神就进了天牢,到时候,岂不连累了张公公。”
旁边,吴毅听见这话,恨不得上前捂住方休的嘴。
进天牢,这种话岂能乱说?
落在有心人耳朵里,免不了落人口舌。
而且眼前这位,可是宫里来的钦使,身份虽然不高,但能量极大,惹恼了他,可没有好果子吃。
没成想,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那传旨的小宦官并没有计较方休的话,反而陪着笑,近乎用讨好的语气道:“方公子言重了,昨天是咱有眼不识泰山,惹您不高兴了,您大人有大量,就当咱是”
他说到这,走近两步,贴着方休的耳朵,小声道:“当咱是个屁,给咱放了。”
说着,从袖口取出一块沉甸甸的银两,往方休手里塞去。
吴毅看见这一幕,眼睛瞪大,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钦使说什么,他没听清,可这塞银子的动作,他却看的一清二楚。
从来只有接旨的人给钦使塞银子,何曾有钦使给接旨的人塞银子。
这,这是什么情况
莫不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揉了揉眼睛,再看去。
钦使还是那个钦使,方休还是那个方休。
并没有眼花。
吴毅心中的震撼已经到达了极致。
疯了,真是疯了!
他没想到的,更疯的还在后面。
方休竟然将那银子一把摔在地上,狠狠踩上两脚,义愤填膺地道:“你将本公子当什么人了!?本公子高风亮节,品格高尚,视金钱如粪土,岂会收受你这等不义之财!你,你”
好似被气伤了肺,喘了好几口气,方才怒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当着如此多人的面,公然向朝廷命官行贿,亏你还是宫中内臣,简直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无论是随行禁军、小宦官张文、还是吴毅,全都呆了。
一时之间,整个正堂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