勋贵的继承也是这个原则,但还对继承人加了别的条件。要么你有功名,要么你从军服役,啥也没有就是个废物,不管你是嫡子、长子,都丧失了继承权。
说白了,你含着金钥匙出生没错,但也只是有继承的资格。能不能继承爵禄,还要看你的努力和本事。
“朕当然知道不可急躁。”皇帝喝着茶水,淡淡地说道:“等到西南叛乱平定,各地驻军整顿完备,才是大规模施行的时候。”
孙承宗暗自松了口气,知道皇帝先向他透露,表明了对他的信任。皇帝要求的也不多,要他这个帝师提出建议,完善这些政策章程。
沉吟了一下,孙承宗开口说道:“若各地驻军整顿完毕,宗藩已无作乱之能,万岁可不必忧虑。勋贵在两京者,也不必担心。唯有云南,当慎之。”
孙承宗这般说,已经很明确,直指世镇云南的沐家。
如果只是沐家,也不必太过慎重。现在沐家人,已经没有了祖先的武勇和韬略,实力也只剩下巨额财富,以及世镇云南的余威,直属的军队已不是朝廷大军的对手。
只是云南土司众多,情况复杂。或是沐家利用土司,或是土司利用这纷乱搞事,都不可不防,不可不慎。
皇帝微微颌首,明末的沙普之乱,他是知道的。但他也不是很担心,毕竟形势不同。
要知道,沙普之乱的背景是北京被攻破,崇祯自挂东南枝,明朝的中央权威遭到了沉重的打击,极大的削弱。
正因为如此,叛乱的土司才敢于喊出“已无朱皇帝,何为沐国公”。
现在辽东已平,奢安叛军也是穷途末路。经过实战锻炼的明军,武器装备精良,战力强大,哪个土司不自量力,敢于挑战明廷?
但孙老师的担心和提醒也不是多余,被养废的宗藩和坐食终老的勋贵,确实没有多大威胁。
而且,之前的皇帝也能解决他们,只是那些皇帝都比较要脸,不象朱由校,根本不在乎名声。
“万岁。”孙承宗躬身拱手,小心地问道:“不知万岁将选择哪位宗藩,或是勋贵监督执行此政策。”
皇帝并不讳言,说道:“信王和唐王世孙,朕觉得他们还算可以。”
由普通的官员来处置宗藩,还有着一些不便。毕竟宗藩姓朱,都是太祖一脉相传。
可要是由藩王领头,不仅少了许多麻烦,更能让皇帝少些骂名。当然,皇帝不在乎这个。
孙承宗认为这两个人选可以,宗藩之中比较有出息能做事的,好象也没有几个。
“还有提督东厂的魏忠贤。”皇帝微抿了下嘴角,又添上了一个人选。
信王和唐王世孙身份贵重,但还年轻,难免虑事不周、行事毛躁。老魏则不同,恰恰弥补了这个缺陷。
动用厂卫?!孙承宗没有马上说话,在心里对厂卫有着固有的排斥和厌恶。
皇帝似笑非笑,缓缓说道:“有东厂的情报和威慑,应该能让一些人息了闹事作乱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