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曜想要反驳,但是奇异的,他又觉得并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或许他早就有所心理准备,从六六跟他说掳走他们的人使用了和他一样的剑法时,他就有所感觉。
因为那剑法。是他师父亲耳亲口说过,只有他的徒弟才能学的。
虽说这些年,他觉得师父除了自己,并没有其他的徒弟。
但是,哪怕相伴那么久的他还是真的一点都不了解他的师父。
辰廉心里更是不会有什么惊讶,当初他和那贾铭也算是正面交锋过,甚至自己还摆了那人一反而。
若是这拜月教背后的主人是他,那究竟是为什么呢?
若是他的话,又为何要让李曜将这拜月教给屠了?
说来说去,岂不是矛盾了?
辰廉心中想法众多,他对李曜道:“这件事情,你先别给别人说,既然我们已经毁了他们的分舵,那么只要毁得够多,那么关键时候他们肯定会出来。”
李曜特别感激辰廉,最后他轻声地嘀咕了一句,“哥哥。”
辰廉叹了一口气,像小的时候一样,摸了摸他的头。
那个时候,他还叫虎子。
辰廉也不是段青书。
如今李曜的身份多样,辰廉也是如此。
两人都不简单了,也都没有那么轻松了。
李曜想,若是这拜月教真的和他师父有关,这又让他情何以堪?
他一路走来,灭了多个拜月教的分舵总舵,比任何人都了解拜月教有多可恶。
他们连魔教都不如。
与武林为敌还可以说立场不和,
那么杀害无辜的普通人呢?
哪怕是魔教的那些邪教,恐怕也没有他们这么没有底线。
拜月教绝对是彻彻底底的邪教,而这样的邪教居然和自己的师父有关。
李曜有一种脑袋发昏的感觉,那种感觉和信仰崩塌一样。
他直接动手,将那雕像别喝毁去,这才深吸一口气。
他一定要当面问问自己的师父,究竟为什么做这样做。
这个分舵只一个先天高手,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
然而就在这时,有拜月教的人突然求饶道:“这里两个先天高手,有一个已经逃了。”
这话一出,众人面色一变。
有一个人已经逃了,那么就代表他们这些人已经彻底暴露,
那而他们要去的方向,又是武林大会所举办的绥广城,那么就代表这一路上,恐怕不会太太平了。
好在都是心智坚定之本,听到这话就也没有多说。
辰廉晚上去了李云机的房间,李云机似乎也想到了他会来找自己,所以一直没有睡下。
反而温了一壶酒,等到辰廉到的时候,温度刚刚好。
他给辰廉倒了一杯,辰廉反而:“我不怎么饮酒。”虽说是这么说,但是他还是端起酒杯,饮了一口。
饮下之后,他又惊叹道,“这是什么酒。”这酒好似和他喝过的否有些不一样。
“这酒是我用佛庙里面的菩提叶特意为饮,埋在佛门大门前的院子里。怎么样?是不是味道很不错?”
辰廉点头,与其说味道很不错,还不如说上佳。
不仅如此,回味起来,似乎还有别的感觉的,辰廉甚至觉得自己的魂力都有波动。
“你觉得这世间最像最容易超脱的人是哪种呢?”所谓超脱,也就是破碎虚空。
辰廉道:“自然是武艺高的人。”
“是吗?我倒不觉得是这样,我觉得不管是修炼什么,武功高的是一方面,心智也要算在里面。若是心智都不行,那么注定没办法往上走。可能中途就夭折了,而这最接近破碎虚空的,或许就是众人信仰的佛陀。”
“佛陀超脱于世间,拥有世人信仰,而那些和尚们又有足够的自制力。并且佛门功法也精神。传闻中,这世间有几人超脱,其中一个就是佛教的,菩提树下得道的释迦牟尼。”
“另外几个也是和尚,当然,每年都会有那么几个嗯,高手突然失踪,所有人都觉得他们是超脱了,破碎虚空离开了这个世界。”
“但我觉得可能那些人。不过是英雄末路,为了死的体面,找了一个地方坐化了。于是我就想着这佛教是不是有什么不同呀。”
“可是你入了道教。”
辰廉看着这个人道,一个道士在这里说的只有佛教之人才能够超脱,怎么看怎么奇怪。
“是呀,我是入了道教,但是我最初的时候也是一个和尚。”
辰廉顿时无语了。
他倒是没有想到这李云机曾经还是一个和尚。
“我俗名李长掣,是当紧皇族宗室之人,当年在小的时候,或许是为了保我平安,于是我的父亲母亲将我送进了佛庙。但是很明显,我六根不净,后面爱上了一个女子,为她还了俗。”
李云机喝了一口,咧嘴继续道:“然而那女子似乎只是短暂的爱了我一下,等到我们俩分开之后,我自觉愧对佛祖,就转而修了道。”
辰廉嘴角又抽了抽,他并不知道李云机为什么突然跟他推心置腹的说这些。
要知道这已经算是隐秘了。
然而她还是想吐槽,对不起佛祖之后,又转而修道,难道这样不是更对不起佛祖吗?
辰廉不知道这人的逻辑,或许每个人的逻辑都不同吧。
总之,佛教和道教在明面上是对立的,并且所信奉的宗旨也有所不同。
“所以呀,我这个英雄最难过的就是美人关,而一旦过了美人关,你觉得一个男人追求的还是什么?”
辰廉没有回答,在当今武林,自然追求的是成为强者,以至于破碎虚空。
“我如今想破碎虚空。”
“别人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我觉得,这拜月教幕后的人,多半也是如此。以这种方法来建立一个教派,那么有没有可能他们最后追求的,只不过是破碎虚空。”
听到这里,辰廉才明白,李云机和他谈这一番,是有一点提示他的意思。
提示他这幕后之人,想用这邪恶的爆发破碎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