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就不要说了,他有什么异于常人之处吗?”
有老校董不愿把时间浪费在听一个不思进取的色小子生平,只想尽快确定这人有没有问题,若是没问题,就不管了,直接略过,若是有问题,等下擒拿的或许就不止流浪者一个了。
森罗之眼稍稍有些犹豫,才缓缓的说:“的确有个异于常人之处,如果不杀生算的话!”
“不杀生?他是素食主义者?信佛?这个年纪就吃素的人可不多,会不会是混血种,不敢吃肉!”有个素衣校董皱着眉问。
“他不是素食主义者,就是单纯的不杀生。比如他想炖老母鸡汤,他会让卖鸡的人杀好,带回去炖煮,如果没人帮他杀,他可能宁愿等四五天,等鸡饿死,也不愿意把鸡丢在水里淹死。”
“胆小如鼠吗?”
“掩耳盗铃!”
“自欺欺人。”
“可能心理有问题!”
“天下之大,什么样的人都有,不奇怪!”
“自我暗示,给自己催眠?他研究心理学,是不是走火入魔了!”校董们纷纷作出了自己的猜测。
不远处的始终沉默的副校长却开口了:“或许,他只是单纯的厌恶杀戮,厌恶源自于自己的杀戮!”脸上罕见的有些凝重:“曾经杀戮太多,从而造成一种病态的反感。”
诸多校董微微蹙眉,从没听过这种情况,历史上杀人百万的黄巢也未曾这般吧。
不现实,副校长太敏感,耸人听闻了。
大屏幕里面,船尾抱着猫的男人,单手撑着下巴,眺望着深邃的星空,却好像透过云层,可那枚卫星对视,间接与金陵的校董们对视。
“杨大公子,能不能别总冷这个脸,以前那副傲娇的模样多好!”封楚伸个懒腰:“你大老远从建安跑过来,把我吵醒,就是为了一言不发的喝我酒?”
杨逸枫给自己灌了一口酒,才轻轻的说:“我有个朋友死了。”
“那挺可惜的。”封楚点点头,但接着又说:“老样子,我不劝你想开一点,想哭就哭,大男人,拿得起放得下。”
“来来来,大哭一场吧,反正这里没人,呃,不湖边有一个。”封楚扭头,看见湖边蹲坐着嘬酸奶,瞪大眼眺望这边的施某某,眼里凶光一闪:“你等着,我去把她敲昏。”
说着就提起手边的钢管,气势汹汹的往船头去。
“快跑!”施夷光手机第一时间收到校董会的提示信息。
施夷光掏出手机,看见示警消息,立刻打了颤,像是吃食的麻雀被什么声音惊到,伸着小脑袋四处眺望四周,想找到危险来自何方。
封楚走到船首,回头看一眼,船尾的人一动不动,无奈又折返回来,钢管往边上一丢,翻个白眼:“你咋不拦我,这让我很不好下台哎。”
“我有点累了!”杨逸枫喝光最后一口酒,用力一抛,空荡荡的酒瓶栽入龙湖里,上下沉浮几次,缓缓的沉入湖底。
“我想起来一句话,世界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有人帮你负重前行罢了。当你说你累的时候,应该想想,是不是以前有人帮你背负了一些东西。”封楚把自己的酒瓶递给杨逸枫。
“你不知道,所以你不懂。”杨逸枫接过酒接着喝,缓缓的摇头。
“你不知道,所以你不懂!”封楚重复着说,同样也摇头:“有些事情,并不是你看见的那样,或者说,有些事情,不止一面,你看见的只是一面!死亡,并不一定是离开,也有可能是归去。”
“要真想钻研心理学,催眠术,我可以给你找最好的心理学导师,不要再闭门造车,还拿自己当试验品,一直这样下去,你会精神分裂的。”杨逸枫喝光酒,再把酒瓶丢进龙湖里,沉默一阵才缓缓起身:“我得走了,有人来接我了。”
“走吧,最近网警查的有点严,我得花时间,想办法把网站藏得深一点。”封楚摆摆手,我送送你。
杨逸枫在船舱酒柜上拿过一瓶酒,仰头灌,走到船头,已经只剩一个空瓶,随手丢在脚边,顺着木板下了船,走到湖边石子滩上,主动伸出双手。
树丛里走出个络腮胡子的黑衣大叔,给他戴上某种纯黑色的手铐,纯黑色的脚铐。
边上封楚瞪着眼,目睹全过程:“卧槽,姓杨的,你犯法啦?你那个朋友,不会是你杀的吧,你来我这悔过?”
黑衣大叔侧目看向封楚。
封楚连忙往后跳一步,立刻双手高举以示清白,同时划清界限:“警察叔叔,表看我,我是良民,我跟这家伙是表面兄弟,我不认识他。他干的事情,跟我没半毛钱关系,快把他抓走,抓走,抓走。”才说完,缩着头溜回船舱去了。
“走吧!”黑衣大叔说。
杨逸枫回头看一眼,船舱那里有贼溜溜偷看的一猫一人,才踏步往前,没入树林中,而施夷光则也吭哧吭哧的跑过来,跟在陆续现身的一大批黑衣人后面。
“有趣有趣,当真是有趣,没有未来的可怜女娃儿!”黑暗中有嘿嘿的轻笑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