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王与楚九歌边走边说话,时间过得飞快,等他们看到站在路口,迎接他们的应颐,才惊觉他们已经走出来了……
应颐远远看到楚九歌与北王,便带着人大步上前。北王也先一步下马,楚九歌正要下马,却被北王阻拦了:“坐着。”
无视前方应颐等人诧异、震惊、不解的眼神,北王以亲王之尊,淡然自若的为楚九歌牵马,好似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一样。
坐在马背上的楚九歌一僵,随即笑了,眼中含中泪花的笑……
她看到了,看到了路的尽头,站满的北域的兵马,她也知道北王这么做。
北王这是为她,在北域的兵马前树立威信,让这些兵油子不敢小觑她。
看,北王愿意为她折腰。
看,北王愿意为她放下骄傲。
他们的主子,他们的王爷,把她楚九歌放在心尖上,北域的这些兵马,谁还敢对她不敬?
在北域人面前,北王的一举一动都是风向标。
当初,她坐着花轿去北域,北王把她丢在偏院不闻不问,只这么一个举动,就叫她在北域吃尽了苦头,不管她在北域做了什么,为北域的百姓做了多少,北域的人都不接受她,甚至排挤她,欺凌她……
在北域,北王就是神,只要北王不喜欢,她纵是天女下凡,北域那些人也不会把她放在眼里。
反之,只要北王把她放在心尖上,她纵是祸国妖孽,北域那些人也会为她去死。
爱其所爱,重其所重,敬其所敬。
这就是北域的人,他们把爱屋及乌,恨屋及乌发挥到了极致。
站在北域人的立场,这没有什么不对,但……
她还是不喜欢北域这些人,怎么办?
她不是北王,她没有强大到,可以不把过往的一切放在眼里。
北域的一切,于她而言,仍旧是一场不可言说的伤害。
要不是……要不是北王染了毒瘾,要不是北王没脸没皮的缠着她,要不是北王这人太霸道,太强势,在她不知不觉,就占据了她的心,她想……
她也没有办法喜欢北王。
看着越来越越近的应颐,看着越来越近的北域兵马,楚九歌低声道:“如若,我与你的兵,无法和谐相处怎么办?”
楚九歌的声音很小很轻,像是在问北王,也像是在问自己,但北王听到了。
他停下脚步,扭头看向马背上的楚九歌,严肃而认真的道:“你只需要做你自己。九歌,你不需要为任何人勉强,也不需要为任何人改变。本王足够强大,强大到可以为你顶天立地,强大到可以任你为所欲为,强大到可以任你翻天覆地,强大到可以为你收拾所有残局。你,只需要做你自己!”
别说一个北域,这江山……楚九歌要,他也能为她拿下,双手奉到她的面前。
他的一切,都是她的。
“我明白了,走吧。”楚九歌笑了,心蓦地就定了下来。
爱欲让其生,恨欲让其死。无论是爱与恨,北王都能做到极致,这样的人……
极致的深情,也极致的无情。
她庆幸,她是被北王深情相待的那一个。不然,她早就是白骨一堆。
北王这样的人,要杀她,太容易了。
这时,应颐已经带着人走了过来。
“北王爷。”应颐朝北王拱手,行了个军礼。
不等北王说话,他身后,还有小道另一头的北域兵,就齐唰唰的单膝跪下,高声大喊:“恭迎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