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江太医将刚熬好的参汤端来,小心翼翼地给皇上灌了下去,不过一小会光景,皇上竟然醒了!
信王立马上前一步,冷峻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许温度,她微微舒了一口气。
“皇上,皇上,您终于醒了!可急死臣妾了!”暗哑的嗓子说出这几句话,眼眸间喜悦的光彩却止不住泪水的肆虐,一时间,皇后哭的撕心裂肺,听得整个宫里的人都偷偷抹着眼泪。
“嫣儿,是朕对不住你……”皇后这一哭,也哭到了皇上心里,皇上吃力地伸出手去擦她的泪,她急忙双手捧住,覆在自己脸上。
“罢了,除了皇后和信王,其他人都退下吧……”皇上气息微弱地说出这句话,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一时间,众人皆退了出去。
她本想陪在信王身边,可奈何身上还穿着宫女衣服,更何况魏忠贤和客氏还在,她不能泄露了身份,只能不动神色地退出去,却也能感觉都身后信王灼灼的目光。
退到门口才发现,魏忠贤竟然还坐在龙榻上一动不动,她皱皱眉皇上的旨意他没听清楚么?除了皇后和信王,其他人都退下!
心里虽然不解,却也不动声色地退了出去,和思铭一起混在宫女太监堆里,在乾清宫外守着。
不过一会儿,魏忠贤也出来了,脸上写满了不悦,早在门口候着的客氏笑意吟吟地上前去,轻声着说着什么。
“都给奶奶我安静点!”
客氏只不过一喝,所有的宫女太监便恭恭敬敬地站好,大气不敢出。
“厂公,兵部右侍郎霍维华带到,请厂公示下!”一个东厂厂卫唯唯诺诺地上前,讨好地说道。
“把他给我带上来。”
魏忠贤正坐在厂卫搬来的凳子上,摆弄着客氏腰间的玉坠子,那露骨的目光更是毫不掩饰地扑在客氏凹凸有致的身躯上。
这时,一个身穿囚服的人被厂卫押了上来,她本以为,这霍维华在到了这种时候定然是一脸惊慌地求饶,可出乎意料的,这人满脸的平静,眼眸里似乎还有些隐隐的笑意,好像现在他是站在上面审判的人,而不是受审的阶下囚。
难道是个有骨气的正人君子,是被人诬陷的?
这霍维华一见到魏忠贤,猛地跪在地上,连连磕了好几个响头。口中大喊着“厂公饶命啊,厂公救我,厂公救我……”
堂堂一兵部右侍郎居然向一太监俯首称臣,跪地求饶!
她愕然,不禁多看了一眼,这时她立刻否定了自己之前的想法。
她听信王说过,魏忠贤管辖的东厂素来手段凌厉,关进去的人不论有罪无罪,刑罚是免不了的,受审时必定是满身伤地拖出来,更何况是一个被指对皇上下毒之人!
可眼前这人身上的囚衣居然一丝血迹也没有,发丝也一丝不紊,虽然跪地求饶,可眼里却没有一丝惧怕之意。
细细一想后,她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魏忠贤脸上的不悦之色更深了“霍维华,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献毒药给皇上,伤及龙体,你该当何罪!”
“九千岁素来心狠手辣,今天这霍大人怕是凶多吉少啊。”一旁的思铭轻叹一声。
“不用叹息,你我今日就看他们演出好戏吧。”她望向魏忠贤,他脸上的不悦,怕只是因为恨铁不成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