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都的确很繁荣,虽然这几天,淅淅沥沥地开始下了一些雨。但因为彩云的手伤还是要去换药的,所以,今天即便是下着雨,夭夭也还是打着油纸伞出门。
而不出来不知道,下雨天的辰都真的别有一番风味,虽然路上行人变得少了很多,但朦胧的雨景,却能让人不知不觉地开心起来,或许……她是真的很喜欢下雨天吧。
当然,这对彩云来说,反过来却或许是一种折磨,因为她的手一直用药布包着,一到了这样的天气,自然是痕痒难止,不过其实痕痒难止也就对了。
因为假若不是这样的话,那代表伤口并没有真正地好起来。
“再换一次药应该就好了。”街道上,因为下着雨,所以并没有什么人,一边走着,夭夭也是跟彩云说着话道。
“姑娘你又懂?”
“大夫不是说了吗?”
“姑娘竟然还会照顾人。”
“我以前看起来像是不会照顾人的人吗?”
“像。”彩云真的是一点都不留情地道。
“你知道吗?”
夭夭便说道:“像我们这样的长着大长腿的人,只能自己学会照顾自己。”
“为什么?”彩云也是问道。
“因为……怎么说呢?”夭夭摸了摸下巴回道:“因为要别人照顾的,一般都是那种长得矮小可爱的。”
“娇小的人更容易博得同情。”
“……”
……
一主一仆在雨中行走着,丝毫没有被那蒙蒙细雨所影响。
而彩云,也对姑娘的奇怪观点一点都不奇怪,雨中的姑娘真的仿佛是天地间的精灵。
不过确实!现在想想的话,姑娘的话似乎又的确有那么几分道理。
因为,她长这么大,从来都没有人来疼过她。
然后,看向姑娘的目光也是不自觉地温柔了起来。
今天出来,除了要换药之外,另外……夭夭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那就是她要到百文斋走一趟。
百文斋位于城西的一条字画街,平时,人也不少,但因为此时外面正下着雨,所以,不少人也是纷纷躲在了屋子里,别看街道上似乎没什么人,然而,在街道两旁的茶楼二楼,却挤满了不少人。
当夭夭正好经过的时候,此时在某一处的茶楼二楼上面,便传来了说书人的声音,“话说这时候蔡瑁领着人就追到了,咿呀哎哟蔡瑁勒住马一看,这怪呀,刘备怎么上对岸去的?飞过去的?‘使君留步!’蔡瑁嘴里和玄德打着招呼,他悄悄那右手就奔那张弓去了。他要在檀溪畔,是箭射,玄德。”
说的,正是之前夭夭抄出来的作品,《三国演义》,至于是那一段……大概是刘表夫人蔡氏听到刘备反对刘表立幼子为继承人,遂与其弟蔡瑁密谋,以刘表名义在襄阳设宴欲害刘备,然后刘备跃马过檀溪的那一段吧。
不过……
那说书人说到这里,却忽然就停了下来。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然后……
下面的人顿时便群情汹涌。
“诶,张老头,你接着说下去啊!”
“对啊!”
所有人都被这朦胧的细雨所困,也没事做,便只好都一起挤到这里来听小说,结果,这老头居然还不说了,大家能放过他吗?
张老头也是无奈啊。
原本,他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说书先生,一般都只说一些很短很短的小故事,今天说完了,明天就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但好在,因为他说书的地点也不是完全固定的,今天到这里,明天就去别的地方,甚至,有时候,他还不得不把周遭的几个州县全都走一遍,为的,就是不让观众听腻了,以及保护好自己的饭碗。
而且,一路上,他也四处搜寻一些民间故事,慢慢地,在这附近的州县,倒也赚到了一些名声,虽不至于大富大贵,但也能保自己一日三餐三顿温饱。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