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矛盾就爆了,既然谁的屁股都不干净,双方便更不肯承认自己不对。宗员与董卓都认为是对方不肯心甘情愿的当绿叶来陪衬红花,矛盾是愈演愈烈。南北两军将领不和,南北两军自然不能协同作战,围攻一月,终无建树。
当然,宗员毕竟是老将,知道上下级关系不应该闹僵,他倒是一改自己以前的做法,实际上采用了董卓主张的“围而击之”的战术。他先把距离广宗城三十里的大营搬到了距离广宗城十五里的地方,并且对太平道在城北的据点进行了猛烈攻击。试图先解决掉太平道的外围据点后进兵广宗城下。在八月份的时候,宗员数次继续向前移营,与太平道的部队连番血战后,终于把大营继续移动到了距太平道军前哨跟前。
转换战法的事能做不能说,宗员不想的就是监军宦官以这个为借口来压制自己,更不想让董卓得到了战争的主导权。
“主公,您的担心却是多余了。”麾下谋士知道宗员的担心,他边品茶边神色自若的说道。
“如何讲?”宗员对其极为信赖,立刻着急的说道。
“主公,不管是之前的左丰还是现在这个监军,他们只有一个秉性攻破广宗!。董仲颖办事不利,围剿无功。天子都对其不满,怕是要重蹈卢子干之辙。”谋士神定气闲的答道“董仲颖豪猾之辈,怕是要走后门了。”
对官场上的这些,这位谋士可比宗员更加精通,他立刻劝说道“主公,这次听闻天子调董仲颖为帅,就是要一改卢子干之法。新来的监军若是还想如以前那样专依凉州人,自然就在下曲阳督战。而到现在为止,监军始终没有提及此事。反倒是派遣侍卫到咱们北大营。这既是监军意图到北大营督战。既然监军有如此打算,还请主公赶紧请监军前来北大营督战。”
宗员听了这话恍然大悟,既然汉军在广宗有南北大营,监军宦官到了哪个营地督战,哪个营地就成了主营。宗员立刻答道“既然如此,带点财货,请监军前来北大营。”
就在汉军主帅、副帅还在为争夺指挥权的时候,张略已经离开张梁的军营,此时他最想做的事是赶紧回驻地休息。可是事与愿违,他此时还要聚集起的少量心力体力,完全是为了另外一件与他必须完成的工作——那就是安排驻扎的地方。
太平道退守广宗后,汉军很快就会动了对广宗的围攻。因为战火,大量的民众逃出了广宗,太平道就把空房给征集了。十几天前,张略带领部下出击的时候,他和部下们的驻地是某个普通院落的两个房间,这两个房间占了这房子的一半。十天后回到驻地,他担心地方已经被人给占了,只是向张梁复命更紧迫,才让兄弟们自己先回驻地去。
等张略赶到了那幢民宅,想象中很可能出现的争吵并没有发生。城内不用准备什么哨兵,驻地大门微闭,静悄悄的看不到什么人。推开破破烂烂的房门,院子里头一片寂静,四间屋子都关了房门。随便打开一间,就见屋子中整整齐齐躺了五六个兄弟,他们在稻草铺成的地铺上再铺上自己的行军铺盖,一个个睡的极为深沉甜美。
把四间屋子一个个看过来,张略现原本和他们住在一起的其他黄巾军兄弟们都搬走了,张略的部队完全占据了这个房子。
其他部队为什么搬走,到底搬到哪里去了,张略此时根本不关心。他把院子大门给关好,精疲力竭的在正屋一处留出来的空余草铺上躺下,片刻就进入了深沉的睡眠。
积累了太多的疲倦,张略这一觉就睡到天亮。即便身边有人说话的声音大了些,惊动了他,他也是刚醒之后就继续睡着。等他完全醒来,都到了第二天快中午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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