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氏作势打了舒雅婵肩膀一下:“你这孩子,是不是因着佳潼那事?……佳潼虽说是你的朋友,但她贸贸然跑出来,扰了宴席,你祖母生气是应该的。你就跪着吧。”
平阳侯老侯爷皱了皱眉。
先前内宅发生的事,这会儿还没传到他们耳中,平阳侯老侯爷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更何况他常年不在府中,对苗氏口中说的“佳潼”,也没什么印象。
只是隐约记得,这名字有些耳熟。
舒安楠听得一头雾水:“佳潼,佳潼是谁啊?”
苗氏看了舒安楠一眼:“世子你忘了?就是先前跟雅婵一道被山匪袭击,脸上被砍了一刀的那个姑娘……从前是韦家送来给雅婵当伴读的。”
舒安楠一拍脑袋:“是她啊!我记起来了……”他更显得纳闷,“也不应该啊。若是那姓韦的姑娘犯了错,怎么是咱们婵儿罚跪?”
舒雅婵抽噎道:“爹,别说了。佳潼是我的好朋友,她先前钻了牛角尖,以为是明姿妹妹跟山匪勾结才使得我们被山匪很快追上。所以她方才过来闹了一场……女儿,女儿没能劝住佳潼,害得明姿妹妹在宴席上丢了面子。女儿甘愿罚跪,到明姿妹妹原谅我为止。”
茅若雯在苗氏后面站着,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
她这小姑子倒是很会避重就轻。
就先前韦佳潼那些指控,若非阮明姿破了局,那哪是让阮明姿丢了面子啊?那简直是冲着毁了阮明姿一辈子去了好吧?
不过,平阳侯老夫人竟然为了阮明姿,舍得让她这小姑子罚跪,她也是很吃惊就是了。
当然,这些话,茅若雯是断断不会说出口的。
她只是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站在苗氏身后不吭声罢了。
倒是舒诣修,昨晚上没回府,有些时日没见茅若雯了。这会儿见茅若雯俏生生的站在那儿,心下一动,往茅若雯那边踱了几步,便要去悄悄的牵茅若雯的手。
茅若雯面无表情的把手抽了出来。
她故意把动作弄得有些大,引得平阳侯老侯爷都看了过来。
舒诣修这下子是老实了,不敢再动手动脚。
不多时,阮明姿陪着平阳侯老夫人从内室出来了。
平阳侯老夫人换了一身衣裳,看着气色比先前好了不少。
她一露面,舒安楠就迫不及待道:“母亲,婵儿已经知错了,您看,要不就让她起来?”
平阳侯老夫人淡淡的瞥了舒安楠一眼。
大概是心情很好,平阳侯老夫人没有直接驳了舒安楠的话,只是淡淡道:“那就起来吧。”
舒雅婵抽噎道:“祖母,婵儿跟明姿妹妹道歉,明姿妹妹不生气了,婵儿才敢起来。”
茅若雯听得在心里直咋舌。
听听,听听这话,她这小姑子说的多么的委曲求全。
好像她罚跪全然是因为阮明姿生气而已。
不然就“不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