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老太太更是被吓得直哆嗦。
她身边的媳妇连忙赔笑道:“叔,叔,别气,你别气啊。这,这之间肯定有什么误会。当年大伯他把铺子给到家里的时候,就是一个月挣不了几十两银子的小银楼。当时我们还想着,咱们侯府家大业大的,也看不上这几十两银子……但,但我们家里没个营生也不像话,就,就想着改了个赌坊。虽说是赌坊,可我们做的是正经生意啊!眼下说我们非法经营,我们也冤枉啊!”
老平阳侯冷声道:“这是两码事!”
舒老太太却不知怎么了,突然狰狞的瞪大了眼:“不就是一个小铺子,你们非得在这跟我一个老太婆计较是不是?!可别忘了,你们可是抢了我一个儿子去!我大儿都是你家的,你给我们个铺子又怎么了!”
平阳侯老夫人听得这话,眉头高皱,声音虽不大,却隐含着怒气:“你想好再说!当年我们平阳侯府确实要从族中过继一个孩子,但可没有硬抢!当时你跟舒天济跪着求我养了舒安楠的事,可不是我一个人知道!”
舒老太太却一副撒泼的模样,往地上一坐,蹬腿甩手的哭了起来:“哎呦,没天理啊!为着一个铺子,你们这是要逼得我们家吃官司啊!我们家吃了官司,楠儿他脸上就好看了?!好狠的心啊!你们这对养父养母,这是想让我跟楠儿母子离心啊!”
平阳侯老两口冷眼看着舒老太太撒泼。
而这会儿,回府的舒安楠听说了亲娘过来的消息,那可谓是魂飞天外,连忙赶到了琳琅院,结果一进来,就见着他亲娘一屁股坐在地上,正在那撒泼。
舒安楠只觉得又是心疼,又是难堪。
他大步上前,一把拽起舒老太太,声音隐含怒气:“……您这是做什么!”
当着平阳侯老夫人跟老侯爷的面,舒安楠不敢叫舒老太太“娘”。
舒老太太在那干嚎的嗓子都疼了,一见大儿子来了,那是双眼放光,双手拉着舒安楠的衣襟不放,嘶声道:“你快,快使人去衙门,让衙门把咱们家的铺子给解封了!”
舒安楠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得舒老太太这般说,那是一头雾水。
尤其是他听到舒老太太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说“咱们家铺子”的时候,有些紧张的看了平阳侯老两口一眼。
见平阳侯老两口好似对这个称呼不是很在意,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舒安楠见他娘一把年纪了,还这般哑声相求,心里也难受得紧,他稍稍放软了声音:“……您倒是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旁边舒老太太带来的小儿媳妇钱氏立刻接上了话,把事情的经过避重就轻的说了一遍。
落在舒安楠耳朵里,那就成了只不过是一个小小铺子的事。
他也没放在心上,稍稍松了口气。
看他娘这副大阵仗,他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呢。
舒安楠不由得看向平阳侯老两口,放软了声音:“父亲,母亲,您两位,看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