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桓白瑜抱着,去了离这湖边最近的一个园子。
她们这些千金小姐出来参加宴会,大多都会多备着一套衣裳。
桓白瑜让人烧了热水,小廿飞快的取来了备用的那套衣裳,帮着阮明姿洗了个热水澡,又换好了衣裳。
小廿帮阮明姿擦头发的时候,桓白瑜在外面敲了敲门。
小廿小声道:“姑娘,是殿下。”
阮明姿浑身有点没什么力气,点了点头:“你去帮殿下开门。”
大概是听到了阮明姿的声音,桓白瑜径直推开了门。
不是只有他一个,后头还有那位田院判。
阮明姿还有些惊:“田院判?”
田院判显然一路小跑,跑得有些急,帽子都歪了。
他喘匀了气,把帽子正了下,这才苦笑着跟阮明姿道:“阮姑娘,又见面了。恰好老夫在甘府给甘老太爷请平安脉,倒没想到,又碰上了阮姑娘病了,这一路小跑老夫差点没被殿下给催死……”
桓白瑜隐忍的看了田院判一眼:“田太医,劳烦你先请脉。”
“是是是,殿下说的是。”田院判一迭声的应着,赶忙拿出脉枕,让阮明姿搭上手,开始三指切脉。
田院判皱着眉。
阮明姿倒放松的很。
她觉得自己除了身上没大有力气,倒也没旁的不适应。
然而桓白瑜显然不这么想。
桓白瑜浑身都绷得紧紧的,脸色也尤为郑重。
半晌,田院判收回了手,桓白瑜几乎是立时问:“田太医,她身体如何?”
声音绷得极紧。
田院判愣了下,忙道:“殿下不必过度紧张……阮姑娘的身子还是先前落下的毛病,寒症入体,身子虚,小心将养便是……方才臣皱眉,是原本阮姑娘的身子,一个冬天将养的也差不多了。可这一落水,寒气入体,把先前将养的差不多的毛病又给全激发出来了……臣这估摸着,阮姑娘又得吃好长一段时间的药来调养身子了。”
桓白瑜犹有些不放心的追问:“好生调养后,能恢复如初吗?”
田院判斩钉截铁道:“自然。阮姑娘身体底子还算不错,又年轻,只要好好将养着,自然能恢复如初。”
听得田院判这样打了保票,桓白瑜那冷峻的神色,才堪堪缓了一分。
阮明姿倒是听得忍不住直皱眉。
“又得吃好长一段时间的药?”阮明姿苦兮兮的,只想叹一句倒霉。
不过她也不是那等任性,嫌药苦就不吃药的。
总不能让关心自己的人担心啊。
这点轻急缓重,阮明姿还是分得清的。
她已经沉痛的做好了长期吃那苦的要死的药的准备。
然而,阮明姿这不娇气,也不矫情,桓白瑜看着阮明姿这般懂事,反倒越发心疼得很,郑重其事的问田院判:“……做成药丸的话,能保证药效吗?”
田院判愣了下:“能倒是能,只是做成药丸,还要保证药效,最起码要多浪费数倍的药材……”
桓白瑜斩钉截铁道:“无妨。药材孤府中有得是,若是没有,孤哪怕悬赏万金也会寻来。”
此时,门外传来了苏一尘的低声询问声:“殿下,甘府那边来了人,说想请田院判,给楼兰娜公主去把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