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白瑜神色依旧冷淡,好似早就认定是她,脸上并没有旁的表情。
而阮明姿站在桓白瑜的身边,看过来的眼神,也是一般的冷冷淡淡,两人果然就如同璧人一般——倒衬得她,越发的像是一个笑话。
楼兰娜心底升起一股巨大的绝望来。
她攥着手,垂着眼,声音沙哑:“不必去验了,确实是我。”
阮明姿听得楼兰娜承认了下毒的是她,并不如何意外。
倒是殿里的其他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永安帝叹了口气:“楼兰娜,你做出这等事,朕很痛心。”
楼兰娜跪了下去,垂着眼:“陛下,楼兰娜早就说过了,楼兰娜爱慕丰亲王殿下,哪怕嫁于他为侧妃,为侍妾,楼兰娜也是愿意的!但丰亲王殿下,为什么不肯接受楼兰娜呢?!”
她并没有半点悔意,语气里反倒蕴着无尽的恨意,“这些,都是因为阮明姿!”
阮明姿站在一旁,眼皮都不带抬一下的。
事情到了这一步,她并不想听楼兰娜的内心剖析与甩锅。
她只看永安帝打算如何处置楼兰娜。
不仅仅是她,桓白瑜,甚至封今歌,都看向了永安帝。
毕竟,这牵扯到了与西域的邦交。
永安帝看了一眼桓白瑜。
桓白瑜神色冷漠,大有一副你若处置的太偏心,别怪我大闹一场的架势。
永安帝叹了口气,再看向楼兰娜时,神色已然沉了下来。
……
桓白瑜送阮明姿出宫门的时候,已然很晚了。
然而,宫门外头,却有一辆刻着平阳侯府标记的马车,等在那儿也不知有多久了。
阮明姿愣了下,就见着先前回平阳侯府报信的小满,从宫门外那马车里跳了下来,欢欢喜喜的往阮明姿这儿跑:“姑娘!您没事吧?”
只是刚跑几步路,小满突然反应过来,吐了吐舌头,折了回去,似是要去搀扶马车里的人。
马车车帘撩开,平阳侯老夫人由立夏扶着下了马车。
阮明姿赶紧迎了上去:“奶奶,你怎么来了?”
平阳侯老夫人拉着阮明姿的手,细细打量着她:“我同你爷爷还是有些不大放心,左右在府里也没事,索性来宫外等你——只是你爷爷,方才被京畿营的人请走了,好像有什么急事。我便过来等你,你爷爷走之前,还同我说,接到了你,让人城外京畿营给他报信。”
平阳侯老夫人说着,赶忙吩咐了一名侍卫几句,让他去给老平阳侯传话,就说孩子已经接到了。
阮明姿被人这般珍视,只觉得心里酸软成了一片:“奶奶,我没事呢。”
平阳侯老夫人忍不住笑:“是,后来我听说殿下也进了宫,我这心里踏实多了。不过,总归还是看到你才放心——”平阳侯老夫人说到这,又忍不住关切的问,“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阮明姿搀上了平阳侯老夫人的胳膊,小声道:“奶奶,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等上了马车我同你说。”
她又扭头看向桓白瑜,忍不住露出个灿烂的笑来:“你也早点回去吧,我同奶奶一道回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