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夫人她是认识的,毕竟以前经常来家中给阮明妍授课。可她不是去投奔远方姑妈了吗?怎么一并回来了?
还有这些孩子,这又是怎么个情况?
再一看车夫正跟另一个眼生的瘦削男子抬着个担架进来,担架上躺了个伤员,那伤员生得极为好看,梨花她娘记得这应该是阮明姿的那个护卫。
旁边还跟着一个看着病怏怏脸色苍白的少年,看那虚弱的模样,好像一阵风吹来就会被刮走一样。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梨花她娘满脑子的不得其解。
大概是看出了梨花她娘的疑惑,阮明姿低声道:“婶子,一会儿同你细说,我先把两个身子不好的同伴安顿了。你帮我照看一下孩子们,都是些无父无母的苦孩子。”
梨花她娘向来心善,闻言连连点头:“你自去忙你的,我这边不着急。”顿了顿,她见阮明姿在那左顾右望似是在找阮明妍,忙道,“妍妍跟月芽儿他们先生回乡祭祖去了,放了他们的假,妍妍便跟着月芽儿回牛家村玩去了。”
阮明姿点了点头,带着两个伤员先回了她在梨花家住的那小院子。
虽说她这些日子一直不在家,但小院子打理的很是干净,积雪被扫的干干净净的,堆在小路两侧。就连她那久不住人的房间,也是一直被人收拾打扫着的模样,窗明几净的很。
车夫跟席天地把昏迷之中的阿礁给抬到了阮明姿的床上,勉强能走的绮宁便休息在阮明姿外间的软塌上。
阮明姿看了看阿礁的神色,眸里闪过一抹担忧,抿了抿唇,又去把屋子里的炭盆给点着了。
做完这些,又嘱咐了席天地几句,阮明姿几乎是马不停蹄的,又出了院子,去梨花她娘那的主院。
梨花她娘的主院是这宅子的正院,坐落在整栋宅子的中轴线上,修建的很是开阔。
然而三十来个孩子,一进屋子,还是看着有些满满当当的。
梨花她娘忙里忙外的,几个襁褓里的小的大概是饿了,开始哭,一个传染俩,屋子里几乎是一片婴孩的哭声。
帮工的曲氏同样也忙的脚不沾地,帮着烧热水,帮着去熬米粥。
小院的孩子们一直生活在旁人的恶意之中,但凡旁人对他们有一点善意,他们便手足无措的很。
看着梨花她娘跟曲氏两个不认识的陌生婶子为了他们忙得恨不得脚底生风,她们个个又忐忑又不安。
小三怯怯的学着阮明姿先前的称呼,喊了梨花她娘一声“婶子”,她局促不安的很,怀里一边颠着哭个不停的小团子,一边局促道:“……婶子不用忙,我们在这待着就好。”
梨花她娘听了越发心疼,这么一丁点的孩子,就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她家梨花虽说有个猪狗不如的爹,但好歹还有她这个娘照料着。
这些孩子比她的梨花更可怜!
偏生还这般乖巧,简直是戳到了梨花她娘的心里。
梨花她娘忙道:“不碍事,不碍事!这大冷的天,婶子给你们熬个热汤暖暖身子啊。你们先坐着休息休息。”
左夫人跟着梨花她娘一道出了门,两人准备去灶房给曲氏打个下手,熬个暖身的汤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