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姿回答的十分干脆:“民女自是不愿。”
“为何?”
阮明姿微微挺直了身子,似是觉得有些好笑,眉眼略略弯了弯:“这事我行的正坐得直,无愧于心,为什么要搭上自己的一辈子去做那什么劳什子赎罪?”
她轻飘飘的瞥了一眼在一旁咬牙切齿的赵黄氏,“赵家权咎由自取罢了。”
县令“唔”了一声,皱了皱眉,“……总归你下手太狠,毁了一个读书人的一辈子。”
阮明姿不卑不亢的接道:“是他品行不端,若没有当时闯入我休息的地方,意图不轨,我如何会动手?……是他自己毁了自己一辈子。”
沟繁县的县令有点纠结。
这事从法理上来说,确实揪不出这个阮姓小姑娘半点过错。
“你这……”县令咳了一声,捋了捋胡子。
赵黄氏还在那哭喊:“大人,要替我可怜的儿子做主啊!”
阮明姿看出县令有几分想和稀泥的意思,她斩钉截铁道:“大人也不必纠结,一切按照咱们大兴律法来看即可。我朝律法规定,在受到不法侵害时,一定范围内的有效回击是被允许的。对于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来说,当她的清白受到威胁时,打击犯罪分子的作案工具,又何错之有!”
犯罪分子的作案工具……
这话说的,就连正在嚎哭的赵黄氏哭声都止了止。
张师爷差点喷了。
男人想干那事时的作案工具,不就是那啥嘛……
阮大姑娘真是彪悍啊,竟然面不改色的在公堂之上说起这个。
张师爷又忍不住往一旁正执笔疾书的文书那看去。
就见着文书额上正冒着细细的汗,把阮明姿说的这一段话,飞快的记录在了案宗之上。
县令被阮明姿的发言给震的半天没说出话来。
阮明姿声音清甜:“……我知道大人对赵家权心怀怜悯,觉得他这辈子都要完了,但这是他自作自受得来的报应!我这表婶想让我照顾赵家权一辈子更是无稽之谈!……若此先河一开,那岂不是所有慕恋他人而不得的人,都可以强行去霸占他人了,反正哪怕不成功,对方还得照顾他一辈子,这怎么想都不亏。”
这话倒也是……
县令捋着胡子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几分赞同的神色来。
赵黄氏跟毛氏简直要恨死阮明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