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阮明姿就不知道要同封今歌说什么好了。
好在封今歌向来是个性格妥帖的,他并不是非要阮明姿同他说什么。
见阮明姿不知道说什么,封今歌便笑了一声,道:“彩月的话我已经传到了。你有什么口信,我帮你传一下?”
阮明姿想了想:“就同她说,过几日铺子开业她也不必一定过来。让她只管放心,到时候我给她和封夫人多留些玉颜粉。”
封今歌略一颔首:“好。还有旁的吗?”
阮明姿看着封今歌,突然想起什么,稍微犹豫了下,还是问封今歌:“你眼下忙吗?”
封今歌几乎是不假思索道:“不忙。”
阮明姿斟酌道:“要不……你同我回去一趟?我今儿早上做了几个干花香囊,若是封大人不忙,帮我给彩月捎两个?”
她想着,封彩箐估计这几天就要“没了”,封彩月哪怕跟封彩箐关系再不好,应该也不会多好受。
她早上的时候就有所预感,把她先前攒下来准备做花茶的干花,从罐子里挖出了不少,做了几个安神静气的干花香囊。
原本是打算今儿要是再没收到封彩月的回信,她就带着干花香囊去封府看看。
封今歌原本道了一声“好”,顿了顿,却又不知道想起什么,略有些踟蹰的开了口:“……要不,明姿,你到时候亲手给彩月吧。过几日说不定得劳烦你开导一下那孩子。”
阮明姿一愣,细细想了想,也郑重应了一声。
虽说先前封夫人带她去南安侯老夫人寿宴,说是要还她先前救了封彩月的恩。但阮明姿看来,这却不是一码事。
她同封彩月是朋友。
没两日,封今歌一身素白锦衣,神色间带了几分凝重,来了储凤街,要接阮明姿去封府。
阮明姿立即明白过来。
她同封今歌道了一声“稍等”,同青轶绮宁交代了几句,便拢了拢身上的斗篷,让小廿把停在茶楼后院的马车给喊了过来。
这马车是昨儿晋三原送过来的。
桓白瑜这几日因着祥王残党的事,已经忙得脚不沾地,没法过来,便只有晋三原把这马车送了过来。
这马车从外头看,同那些高门大户里常用的马车没什么两样。
然而马车内饰,却是极尽舒适,比阮明姿坐过的任何一辆马车都要舒服。
除此之外,晋三原还带了个车夫过来。
他也没瞒着,直接同阮明姿道:“这是殿下特特交代的,他功夫不错,人也很可靠。”
那车夫咧着嘴朝阮明姿笑着行了个礼:“见过主子。”
阮明姿对晋三原还是挺放心的。
然而她刚把手抬起来似是要从怀里掏什么东西出来,晋三原就一脸如临大敌的模样,紧张道:“阮姑娘,这次就不要给银钱了吧?”
先前小廿那边,他收了小廿的“活契费”,那是因为那会儿阮明姿跟他们殿下还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而且他跟他们殿下都知道,若是不让阮明姿付钱,阮明姿怕是会把小廿给拒绝了。
可眼下窗户纸都捅破了。
虽说阮明姿还没进门,但在他们心里已经等于他们亲王府半个女主子。
所以这钱,是万万不能收的。
阮明姿反而被晋三原的反应给弄的愣了下,不禁失笑,依旧从怀里掏出了个东西——是个小巧的干花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