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城里,卢忆霜便开始写土法炼焦煤的方法。这事她没办法假手他人,写了一会,就被那毛笔折磨的要疯掉。
“木槿,给我去找几只鹅毛来,要那种长翎的。”卢忆霜叫道。
木槿心里疑惑,心道小姐要鹅毛干什么!
不过疑惑归疑惑,她还是让小丫头出门去隔壁要鹅毛。
隔壁春嫂子家,就喂了两只大白鹅。
一会儿木槿拿着十几支鹅毛回来。看卢忆霜点了蜡烛考鹅翎,然后修剪。
蘸上磨好的墨汁,写了几下,满意的笑了笑。
这个写起来就快多了,没用太久,洋洋洒洒数千字就写完了。
卢忆霜一出门,就见院门外杵着的卫士。
“哎,你来把这个给周老将军带过去!”卢忆霜把封好口的竹筒递了过去。
那卫士敬了个礼,就带着竹筒走了!
卢忆霜伸了伸懒腰,准备回去补一觉。
周正奇早就等的火急火燎,看卫兵请见,顿时眉开眼笑。
结果竹筒打开,还未细看,就被卢忆霜那细细的笔迹给惊了一下。
“这是什么笔写成的?奇怪啊!”周正奇也只是惊叹一声,立刻开始看制焦之法。
卢忆霜写的全是白话文,非常详尽,照着这上面的步骤去做,基本就不会出问题。
“哈哈哈哈!”周正奇开心的大笑起来。
立刻派人找了儿子来,合计炼焦煤的事宜。
卢忆霜也不用管正在筹建的焦煤作坊与铁炉作坊。反正,只要老爹不垮,周正奇应该是不会坑自己的。
当然,若是老爹真垮了,那写再多的协议,不也是废纸一张?
她这些日子,基本就在学堂晃悠。林浩博也不知道跟家里人怎么说的,居然留下来了。
“你不打算参加明年的春闱了?”卢忆霜问道。
“参加!不过我写信跟我爹说了,要在这边多看看边城的运作,多开阔一下眼界,回头策论才能写的翔实有据,才更有可能在会试里取的好名次嘛!”林浩博随在她身边,走上受降城的城头。
远望前方的荒野,起起伏伏直达天际。背后就是耸立的伏龙山,一道清溪劈开山谷,从受降城外流入草原腹地,汇入四十里外的青草湖。
守住受降城,就守住伏龙山谷的入口,也是控制山前这片草原的根本。
茂盛的青草里,时不时可以看见雪白的羊群,还能听到放牧的人高亢嘹亮的歌声。
“在京城,哪里能看到这样壮阔的景象!”卢忆霜临风而立,张开双臂对着下方。草原的风吹来,拂动她的裙裾。
守城的卫兵不禁侧目而视。不过看向卢忆霜的目光里,只有敬意,却没有半分猥亵之意。
这些日子来,又有许多孩子进入城里的学堂。
“一二一,一二一!”一大队参差不齐的少年,从远处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领头的队正看到城头上的红色身影,大声喊道:“立正,向卢先生敬礼!”。
二百一十二人立刻排好队,对着城头的卢忆霜大声喊道:“卢先生好!”。
卢忆霜挥手笑着道:“你们好!累不累啊?”。
“不累!”少年们异口同声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