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你醒了,饿了吧?”竹求正端着一碟素菜上桌,她瞧着南淮瑾说道,边上是昧长风、陆三还,齐子休、齐文进两兄弟正捧着碗,吃着滚烫的面汤。
面汤上撒上了葱姜蒜剁碎的汤花,几片菜叶还有几片炖肉,都是精瘦的羊肉。
这汴京城里就是不一样,来时的路上南淮瑾就去过许多小城,不见市井上有过这么多的人,抬眼望去,都是攒动的人头还有一些人牵着的牛羊,羊是牵着卖的,牛则用来拉车。
“这汴京羊肉真香,昨日买来的,就这三两斤的卤肉,花了我整整一贯钱。”陆三还说,南淮瑾吃了一口,和他说的一样,她也觉得这羊肉没有半分的羊膻味,味道浓郁也十分劲道。
“师兄还没回来?”南淮瑾问。
竹求点点头说“清晨的时候还有皇城司的人看着府上,今天就寻不到一个人了。”
昧长风说“昨日都累了,连权寿都还睡着,一会儿我去叫醒他。”
“还是别了,你们都挺累的,都好好休息吧,我也就是随口问问而已,师兄的去处我知道。”南淮瑾拦住他。
何逍自然是回了皇宫,去了剑冢,他正扶着皇城司的大门,浑身破破烂烂的,原本的官袍碎成一条条的布块,略微有些疲惫。
几个看见的皇城司小将连忙上去扶住他,将他带回来了。
“我受伤的事,别传出去,都管好自己的嘴。”何逍说完还咳嗽两声,一阵的气血翻涌,口中溢出血来,周围的皇城司小将颤颤巍巍的看着,有人去请来了折邱副皇城使,他也下令严守府门上下,任何人不能出去。
折邱给何逍运功疗伤,一寸寸的真气灌入何逍体内,何逍皱紧眉头,口中的血吐了两次终于平和下来。
折邱见他平复下来,搭脉后终于松了口气。
“折邱。”何逍喊住他。
“大人,怎么样?好些了吧?”折邱扶起他,何逍缓了缓气。
“不怎么样,气血大亏,最少也得药草调养了数月了。”何逍看着他苦笑,摸着自己的胸口,折邱这才看到,何逍的胸口有一道深暗色的掌印。
折邱思索不出,道“什么样的高手能打伤大人?难道?是李纯?”
何逍摇摇头,昨日晚上,他确实与李纯二人再回剑冢,也想再取天戈。
二人商量妥当,再一次进了剑冢,两人合力再取了一次天戈,那柄神剑也一样有可怕的无形剑气保护,李纯有了提防,何逍毕竟数次下剑冢,也是早有提防。
两人数次联手,合力抓住了神器的柄部。
“起!”
两人一声低喝,神剑一半贯入石台,堪堪拔出一角。那剑气逼来,两人连忙退出,随后二人平复呼吸,再次冲了进去。
“那是出了什么变故?”
折邱的不解,只待何逍缓缓道来,何逍摸着自己的胸口让他去端来茶,何逍饮了一口,血水混着饮进喉间,他呼出一口长气才继续说道“我与李纯试了十余次,堪堪将那剑拔出寸许,结果还是没有能够取出来,反而是中了风障的风劲。”
折邱点头,那风劲大的出奇,他亲身试过,也是这样,浑身的衣裳瞬间就被撕成粉碎。
“算了吧,此事到此为止,以后别再提剑冢之事,我们皇城司暂且放下,留下些人手看着就行。”何逍吩咐道,他不想再纠结下去了,十余年来,这不是第一次受伤,再这样下去,也没有什么结果。
“是大人,那李纯李大人呢?他若要进剑冢。”
折邱想了想还是说出来“我等是拦还是放他进去?”
何逍呵呵笑道“他若要进,你们拦也无用,自然让他进去。”
“那官家那边,大人可有什么吩咐?”折邱说。
何逍道“看紧皇城使府周围,如有异动,护我师妹周全,速报于我。”
折邱动了动眉毛“莫非大人担心陛下?”
何逍也摇摇头,缓缓道“朝中的文人大夫,什么手段做不出来?他们早看皇城司不顺眼,我担心李纯或是那些公卿大夫,是要来与我皇城司讨教一番。”
“既然如此,我即刻吩咐下去。”
折邱施礼,何逍对着他挥手,折邱快步下去,在门口拍拍手,一个皇城司小将上前来,折邱在他耳侧吩咐下去,小将躬身点头,领了一队皇城司的兵将,铜锤内甲叮铃作响,二三十人站成两列来,有人牵来四匹皇城司的骏马,这队人匆忙地出了皇城司的门,过了一阵,又是一队人马出去,再一会儿工夫,便又是一阵人马躁动的疾行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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