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过来。”老夫人招招手,唤李惟安过去。
“诶!”李惟安很听话的走到老夫人跟前,老夫人一脸慈爱,伸手揉揉李惟安的脸颊,李惟安讨喜的模样真叫人心醉。
“只可惜是个少年郎,若是个女儿身,就更好了。”老夫人很慈祥,这也摸摸,那也摸摸,笑眯眯的样子李惟安却觉得心里发毛,因为他怎么看都觉得老夫人的眼神带着些许的遗憾。
孔老大人也很喜欢李惟安,摸摸他的胳膊、手肘,随后才说“不亏是李小子想儿子,这般根骨,不凡呐。”
孔老大人很高兴,今日祖孙得见,不仅赏下了金银,还请来了许多的当地官吏,潮平城内的大小官吏,行商大户通通被请来,摆开酒宴吃上了一日。
“安儿,听魏道长说,你要去汴京?”
酒席散去时,老夫人和孔老大人把李惟安叫到一处问他,李惟安点点头。
李惟安说“我想去汴京,老道士说要带我去江南找江湖。”
两个老人对视一眼,老大人摇摇头说“汴京你如今不能去,如果不想在潮平城,也可去江南长长见识。”
“师祖,为什么我不能去汴京?我问过我爹,如今的圣人与辽国交好言和,而且辽国的皇帝也吩咐过,叫我爹去京都拜见大宋天子,说燕云十六州与皇帝的边境军事,我是替我爹来传达爹意思的。”李惟安说话的说话眼睛一眨一眨的,老夫人很喜欢的摸摸他的后脑勺,他也很乖巧的凑近老夫人,脑袋靠在老夫人的膝上。
老夫人看向孔老大人“既然是辽国国主的意思,你就修书一封呈至御前,宋辽再无战事,百姓也少遭罪。”
孔老大人一向很听老夫人说的话,也没什么意见,当今官家上位以来,宋辽已经安定了许多年月了,两国无战事自然是好事,他当即让家仆们准备,起身去写信。
李惟安今日得了整条解秀楼长街少年们的青睐,都知晓了他是个少年郎,却生了副好看的姑娘面容,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只是两日,整个潮平城都知道孔府来了这么一位美人少年,许多看客围在孔府门口,不少人还带着长椅、板凳,就要瞧上这么一眼,有人说那叫李惟安的少年郎是辽人云州城的少都护,长着一双凤眼,朱唇皓齿,面上白净如玉,只消让人瞧上一眼,三魂七魄都要被勾去半分。
老道士却是很自在,混在人堆中,他与那少都护是一道来的,被人认出来了,专门牵来与围看的人评说,魏正绝还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样,直到看客们奉上了肥鸡烤鸭烧鹅,最后还有人花了大钱,买来一坛琼瑶阁姑娘们埋了十二年的陈酿女儿红,才让他松了口。
魏正绝一口咬下一大块的肉,手中的小杯子淋了些女儿红,饮入口中,瞪着大眼用舌头舔着自己的一口黄牙“好酒啊,不亏是青楼姑娘自己十二年的陈酿,就这用料,够足的嘿。”
“老道士!肉也吃了,酒也下肚了,也该与我等说说,那李小公子到底是什么个模样?”
“是啊是啊,同我们说说吧道长。”几个少年人也都凑近过来,这里聚了许多的人,有男人有女人,都是附近的街坊,解秀楼的老掌柜很有眼力见,端来了两小盘的花生、花子,有个有钱的公子哥结了钱孝敬似的给老道士端上来。
“少都护生的就是太好看,那辽国的皇帝耶律宗真头回见他时还以为他是个女娃,说想要留他在宫里,后来知道他是男孩,也是愣了好半天。”老道士沾酒脸就红,边说边吃着烤鸭烧鹅,满嘴的油光。
“有的人生来就有异象,生他时候天雷滚滚,一道闪电劈折了辽主赐给李家的云州李字大旗,接生的太婆都说少都护的体量过轻下来的说话四斤六两,将来不好养大,都护当时的脸色苍白,抱着少都护成日的在都护府里转悠,果然不过三五日功夫,少都护就心脉乏力,气息微弱如丝,一直到了少都护三四岁,许多的名医用了许多的名贵药材,方才调养好他的身子,可如今也是瘦弱的身子,想要和他爹习武,也只能修些粗浅的本事傍身。”老道士慢慢的说,边上的人就坐着听。
“道长,少都护当真是男儿身?我可见过他,分明就是个女子。”有个见过李惟安面容的公子哥嚷嚷着
老道士撇了他一眼,随后说道“男生女相,怎么?男生女相的多了去了,你没见过又不能说这世上没有。”
老道士只管说,周围就有人附和着笑话两句,又说北辽国的皇帝怎么样被北辽国太后打压,对大宋可有掠夺之意,老道士一一答来,众人是时而点头,时而好闻的张口反问,气氛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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