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淮瑾这么问,背着何逍的纪湘也只是点点头,微微喘息“当然有,我们凌天门的外门弟子,遍布江湖,东南西北,便是辽人羌人,也有不少人来我青云山学艺的。”
“那是我不怎么注意外门弟子了,我居然都不知道外门的弟子们,居然那么复杂。”南淮瑾道。
“别小瞧外门弟子,十几年轻,也有这么一个人从外门出来,剑法出神入化,连师父都说那人的武功便是许多内门弟子也远不及他。”纪湘说道。
“那人也就是告诉我,你八师兄出事的人,青云山凌天门外门弟子,于化年,江湖人称呼他为飞星手。”
“倒也不是说他的拳掌如何了得,反而是说他的剑法十分了得,他曾手捏剑诀,在内门会选时,连败外门四十六人。”
“连败四十六人?”南淮瑾步伐一顿,有些惊讶。青云山上,能连败十个在青云山修行五年高手的人,便可以入内门,听释尊法说论道,修行其他的本事。四十六个高手,莫非四十六个新上山来的?
“不错,一日内,接连打败四十六人,且未到山穷水尽的时候,若是时候再长些,他还可以接着连败来者。”纪湘想着那个人,缓缓道,像是回忆过去似的。
“最后本可入内门,可这人心气太高,居然张口就说要挑战内门弟子,当时他一招剑指便连番打败了内门三名弟子,不仅仅内门的高高在上被人轻视,连同师门都蒙羞。”
“内门弟子会被外门弟子打败吗?”
纪湘点头“内外门皆是学的青云山书阁的武功,自然有可能。”
南淮瑾想想也是,内门不过是多了一个内书阁罢了,除了一些特殊的功法秘籍,人人花上笔银钱就可以翻阅修习,所以才会有这么多的学子想要上山习武。
不管是不是内门弟子,除了身份有别,也都能学到精湛的武艺,自然是贵胄平民百姓皆是争相上山求学。
日子久了,青云山威名日盛,江湖上遍布来自凌天门的弟子,青云山凌天门,反而混淆在一起,外人只知道青云山,倒不知道凌天门了。
“当初的于化年,长修剑指,他的剑便是两根手指罢了,压的外门无人能挡,被人称之为青云山外门第一人。”纪湘接着说。
山门已经近在眼前,他们走的很快,青云山上几座峰头上,有成帮的外门弟子在练武,有些会有外门掌院的学教指导,而有的则是盘膝坐在树荫下,凝神聚气。
“你不如先去看看陈师叔吧,他平日里那么疼你,你下山这许多日子,他恐怕也很是担心。”纪湘突然说道。
南淮瑾点头,回来了,陈诚师叔确实该去见过他,陈诚师叔待她也极好,在山上时,因为自己爱吃好吃的米糕,陈诚总是想着法去汴京城带些回来,有时候也会让下山的外门弟子带些上山。
冰天雪地的冬日,南淮瑾总会待在自己的淮云阁,有时听师父陆未生的话,盘膝运气,不过多数时候她还是会躺在被窝里睡上好些时候,陈诚就站在窗口上,拍拍她窗前雪,把她吵醒,然后送上一碟剥好炒香的核桃仁,然后问她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他就去下山找。
南淮瑾喜欢吃肉,除了师父师兄时常会让人做些羊肉外,陈诚常常会送羊肉过来,师父还常怪他把南淮瑾娇惯坏了,都胖了许多。
后来一寸和尚也跟着学,明明是个和尚,却常常下山去买肉上来,许多山下的店家都知道青云山上有这么一位高僧,不修佛法,还常吃肉,拣着羊肉中肥瘦相间的让做菜蔬小抄,小心翼翼地摆在小盘,裹着佛衣上山去。
有上山学子见到,一卷黄袍红纱衣,一踏数十丈,飞上峰头,最后竟然扶摇直上,犹如大佛腾空而去。
“那个人好像是南师姐,真是许久不见她了。”有外门弟子看出了南淮瑾,她一步步的远远走进,脸上遮着珠纱,却还是能看出来是她。
“还真是她。”
“真是师姐,她不是下山去历练了吗?听说有六个外门弟子护着南师姐一同去了,我们盼了几十日了,师姐终于回来了。”有人说道。
有人痴痴念“南师姐真好看,遮着面纱都瞧着貌美如花。”
众人站到一边和南淮瑾施礼道“见过师姐。”
南淮瑾走上阶梯,见到这些外门弟子规规矩矩的施礼,点头问“几位师弟,掌院可在?”
“掌院在后堂,今日是师授日子,师授的弟子们和掌院大人都在那。”
南淮瑾恍然,她记起来了,今日确实是外门师授的日子,今日掌院和外门的学教们会和外门新人弟子中武功最好的百人待在一处,有时会看弟子们比武,掌院会选出其中最好的弟子,授其进入内门的书阁无需付银钱游览一日,这是青云山的规矩,有人专门瞧着,不会让师授的弟子抄录,但能游览一日内门弟子才能翻阅的书卷,也是所有外门弟子都争相斗技的目标之一。
陈诚果然在后堂,南淮瑾远远地瞧见他坐在台阶上,几个学教坐在下面的一列,下边的圆坛为三十三丈长,取周天、星宿、四股、十二生肖的古意搭建,古往今来,无数的高手,无数青云山上的俊杰都曾在这里决出高下,南淮瑾想起来大师兄纪湘说起的那个叫于化年的,想来那个人连续打败四十六人的地方,也是这里。
下面的圆坛外围,围着许多的外门弟子,众人都在高呼,圆坛上有两个年轻的少年交手,交手不过四五招,便被对手一掌打在腹部,随后揪住了衣领,凌厉一击,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