谪仙楼并不禁止死斗,相反,为了决出胜负,许多高手都会下死决书,非要杀了敌手才会收手,虽然这样做并不仁,可这谪仙楼比武,比的就是武艺高低,杀人而已,江湖侠客杀人,官府的多半是不会搭理的,怕惹恼了那些个狠人物,动不动就杀人灭门。
如今裘士杰讲话,要死决这眼前的秦池,秦池若不答应,自然气势上就输了一筹,也正好可以说是打不过人,心中虚的一方才会不敢下死决书。
有人又开始吆喝道“裘士杰决秦池,一赔三。”
还有的人吆喝着一赔四,甚至有人一赔五,一赔六的,赌的大多就是秦池败,裘士杰胜。
做这些生意的,有不少是江湖中有名的赌客,还有些就是背景够深的大家仆人,要来收钱,这下注的庄家是永远不会亏的,亏得只有那些个输惨的人,有的人压低了赔率,眼见一方要输,便提前把盘上的银子压死了,让下注的人不能再加银子。
“师兄,这二人。”
陆轻雪从境界来说,远超这些江湖上的侠士,可此刻这二人她却说不好。
“倒是可以赌一把,雪儿,你手上还有多少银子。”纪湘想了想问道。
“出门时带了二百两,给了盗声儿不少银子,一路来的盘缠,如今这手上还不到五十两了,师兄?怎么了?”陆轻雪方才没听清纪湘说什么,好奇的问道。
“才五十银?一赔六也不过二点儿利,太少了些,让我问问淮儿,师父最疼她,这回下山,定然给了她不少银子。”纪湘不常赌,也没有赌钱的习惯,可也稍懂一些赌局的规矩,自然是知道些东西,他扭头去看南淮瑾,南淮瑾靠着栏杆,瞧着台下二人交手,只是瞬息,二人都已然出剑,打在一团,剑法凌厉,连南淮瑾都暗自点头,这二人可比陈师叔手下的几个外门弟子要厉害多了,剑气席卷二人的四周,火星四溅,画面很是骇人。
纪湘见她看得认真,于是伸手拍拍南淮瑾的肩膀,说道“师妹师妹。”
南淮瑾扭头就看到师兄师姐都瞧着她。
“师兄?”南淮瑾不解。
“那儿有赌局,师兄问问你身上还有多少银子,师兄带你赚些小钱。”纪湘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说道。
“赌局?”南淮瑾瞧过去,确实有赌局,几乎每个赌局都是一赔六了,字写在布条上,随时可以揭下,换上其他。
“快说说看,师妹你身上还有多少银子?”
南淮瑾应一声,从腰间取出一只锦囊,解开系绳,把里面的东西倒在手心里,黄澄澄的竟然都是小小的金元宝,一把金子,少说也有个十两。
“果然,师父最疼的还是你,你说你大师兄,身上从未多出过二十两,哪像你们几个,下山便兜了几十两的金子。”纪湘咂舌,接过南淮瑾手中的金子说道。
“哦,这是陈师叔留给我买好吃的银子,师父给我的在我这只锦囊里。”南淮瑾说着,又当着纪湘的面,掏出腰间的另外一枚锦囊,这枚锦囊瞧着并没陈诚留给她的大,可纪湘似乎心中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
“这是?师父的?”纪湘睁大了眼睛,吃了一惊,连他身边的陆轻雪也受到了打击,张了张两张樱唇,确实是惊到了。
陆未生从未财大气粗,他的银子多少是书阁里来的,多少是行侠仗义取得不义之财,还有不少是常常偷偷抄录书阁中的武功秘籍,拿到一些大门大派中,换的钱常常装满一箱子。
世上有人传闻说陆未生是个贪财之人,连他自己的凌天阁也是用上金银做房梁屋瓦,便是内门的峰头上,陆未生有个爱好,便是将银子捏成细细的粉末,撒在了上边的河道,风大时,就会有银粉吹落九霄,让人看着有如是一道银河。青云山角,也有人见到过银河落下,连外门弟子也以为,门主真有这样的爱好,都十分好奇。
这些都是传闻,也就内门弟子知道那些都是假的,凌天门峰顶何来的河道?连水坑都需要自己挖来,下雨时积累,才成的水坑或是水塘。
南淮瑾的锦囊中,取出的不是金银,而是成叠的交银,不像纪湘手中的五贯,而全是十贯钱,这厚厚的一叠,足有五百两银子。
“我知道师父疼你,却也没想到师父偏心成这样,师妹,你说师父是不是有点欺负人?”纪湘说道,问的是陆轻雪。
陆轻雪抽了抽嘴角,也是惊了,说道“可能吧,我也知道师父一向疼师妹,也不至于那么多银子吧?”
南淮瑾还是好奇的瞧着这二人,难怪师父说,让自己在无人的时候花,不可叫师兄师姐们知道了,果然和师父说的一样,师姐都愣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