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儿在山下时,一直想着,若是把师叔们赠我的承影送给毒师前辈,会不会叫二位师叔生气,上了山与两位师叔说了,他们也只是笑笑罢了。”南淮瑾像是干了坏事,垂头丧气的瞧着陆未生,师父面前,开始诉说回山后的心中所想。
承影是十大名剑之一,本就是弥足珍贵的宝物,又曾是陈诚年少时候的随身佩剑,由一寸和尚转赠给她,如今未曾得到二位师叔的同意,就擅自决定,将承影交于他人。南淮瑾上山之前还觉得应该先去见过二位师叔,不曾想过别的,只是想要先说承影的事。
“承影虽是名剑,可于我们凌天门来说,并非是什么好宝物,你师叔他们,不会生气的。”陆未生笑着说,什么名剑,对于他们来讲,远不如一篇道经有用,武功到了绝巅的时候,什么招式都不用拘泥形式,一双肉掌,铁器金石都可用真气斩断。
虽然可惜了些,可比起南淮瑾能够平平安安的回来,又有些不值一提,倒是让陆未生觉得很古怪的是,这个毒师的身份,想来不会是什么北辽的寻常人士,又提到过于剑,甚至曾有言,若是魏道士能杀了于剑,他便救治南淮瑾身上的咒术。
魏正绝这人,陆未生并非没有听闻过,确实在江南一带,魏正绝过去的名气很大,曾在杭州城的谪仙楼上二次留名,第三次没有刻字,只是消失在了江南。
但若是叫魏正绝对付剑道第一人的于剑,无非是送死而已,于剑成名更久,且能和陆未生一同并列江湖上的前几人,本就不是一个江湖客,修炼大成,武道之途已经到了尽头。这样的人物,那个毒师竟然说让魏正绝去杀于剑,似乎是有意叫他送死。
“那个毒师,为师也不知道仔细,或许是只在北辽国的人物,未入中原。”
其实确实世上有诸多高手,多是不愿掺和江湖上的事情,所以才隐居深山老林,有的洞穴中孤独一生,这样的人并不少,有文采不凡的杰士,也有武艺高超的武夫,入了凡俗而已。
想必北辽国中也有不少这样的隐士,这个毒师与魏正绝相熟,而且听南淮瑾的意思,此人的因果一道已经参透,根本不再是凡俗的人。
“无事便好,为师看过来,一点隐患都不在了,那个毒师倒是未诓骗你。”陆未生放心说道,仔仔细细的看了,身上过去的隐患,如今已经消除干净那个毒师的毒汤中,也没有杂质留存,想必是以毒攻毒,用药毒来解了南淮瑾身上的咒术之毒,药量控制的很好,药性消耗一空,已经清除干净。
“淮儿这些日子,叫师父担心了。”南淮瑾给陆未生扣头,陆未生也只是摇头,呵呵一笑说道“出了青云山,一直是你大师兄照顾你们,有他在你们身边,我也没太过担心。”
担心肯定是担心的,当着徒弟的面,陆未生也只是一笑了之,这些日子,他一直都是忧心忡忡,否则也不会只有王迟下山,后来纪湘才一同去。
南淮瑾心知肚明,还是给师父叩首,她心中愧疚万分,抓着师父的手道“师父,淮儿今后,一定好好修行,不辜负师父师叔们的一片苦心。”
说着的时候,还伸出三根指头对天起誓,倒是陆未生笑着摇摇头,他可没想南淮瑾如何刻苦修行,南淮瑾修行刻苦,那西边岂不是要冒出个太阳出来?
“至于李惟安,淮儿你自己的意思是?”陆未生想了想还是说出来,既然李惟安已经说破了,那便由他来询问南淮瑾的意思,自己的徒儿如今也到了十六七的年纪,寻常百姓人家的女儿也都是这样时候变可出嫁了,就是大户人家,也许也是早早下了聘礼,准备起来了。
南淮瑾是陆未生的关门弟子,在众多弟子之中,他最疼爱的,一直长大到现在,从未舍得罚过南淮瑾一次,三十三条门规是条底线,若是南淮瑾心中也有意思,那陆未生更要早做打算,若是无意,那便让李惟安在青云山内门中拜师,将南淮瑾的意思告诉了,好断绝他的想法。
如此,也好对儒门有个交代,对李郴也算未曾食言,江湖信用守住了,青云山的根基,凌天门的威望也就都守住了。
南淮瑾垂下头看着地上,身上的白衣薄了点,承托她纤细的腰,也许是她真不知道,为何李惟安的两次告白她都这样的生气,可是李惟安毕竟若是要在凌天门中留下,则必须得要拜师,之前说的那些混账话不能作数才行。南淮瑾想许久,还是说“淮儿觉得李惟安人有侠义心肠,又背景不俗,做内门弟子,一定不会犯下坏事。魏前辈也很照顾他,所以我觉得他留在凌天门中修行,今后淮儿见到魏前辈,也可以有的交代。”
南淮瑾说的,陆未生像是料到了,自己的徒弟,他太了解,南淮瑾不会叫其他人为难,想必冷静了,对李惟安那个小子,也并不会太气恼。
陆未生呵呵一笑,挥挥手,门外的莫离羽进来,吩咐说让他去请李惟安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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