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并非秘密,在江湖上也并非是人尽皆知,殿长钦知道这些事情,完全是从天书阁中知道的,天书阁的人遍布天下,在江湖中,比皇城司知道的还要多。
皇帝不知道的,天书阁都会查到,只要有人出钱,关于碧衣石奍,多少都能查出来。
殿长钦与皇帝的说话,渐渐走出阁中,一些暗卫和殿前司武士跟随。
有关江南,一直都是大问题!管着那帮江南富士之地,皇帝问道“既然如此,你控制碧衣石奍,便是为了稳住柏邵阳?那个西川散人,真有江湖上传的那么出彩?”
殿长钦点点头,跟着皇帝身后“西川的奇才,曾在潮平城中,战过陆未生门下的莫离羽,败后武功境界拔高飞速,又苦修了中原许多门派的武功,早已并非寻常人了。”
“若是能见识一番。”
殿长钦点头,他并没有对碧衣石奍做什么,便是如此,用一个女人做饵,等着人家自己上门来寻。
“何逍下山了,你打算怎么做?”
“唔!”殿长钦摇头,这些日子他都待在禁宫中,消息都是下边人传上来的,何逍下山的消息,殿长钦并没收到。
“带了不少弟子,这些青云山内门的弟子不好对付,去请李纯与你一道,离开汴京,莫等人到汴京再大闹一场。”
皇帝说道,上次陆未生下山时,大闹汴京城,不说汴京百姓心中怎么想,但是国朝大臣,多多少少都能探听到一些事,如今何逍下山,也是为了碧衣石奍一个女子。
殿长钦点头答应,他转身就走,后边跟上暗卫,静静地坐在石凳上,休息一会儿。
不一会儿,殿前司便有马军步军出列,有大批大批的披甲武士从禁宫中出来,三个都知跟上殿长钦的骏马,后边卷起滚滚红尘。
有百姓见着了,连忙躲闪,皇城外,禁军的数百骑卒也聚首在李纯后头,禁军不过五百余骑,人并不多,可比起殿前司的这些人,又多了二三倍,李纯等候多时,身上的红袍官衣外,还裹了身烬甲,身后也有二十骑精锐,也都披着这种甲胄,看上去很是威武,遥遥的见着了殿长钦和他马上的女人,李纯金面具下的唇角一翘,一挥手,几个都知便知其意,夹马冲去,这五百骑卒便浩浩荡荡的跟上去,李纯瞥了眼后边的殿长钦,一拽马头,慢慢悠悠的跟在自己骑军的后头。
两军交汇,殿长钦只想朝前,马驹撒开腿,跑的快极,身后是数百人跟着也不知道要引着这些人去什么方位,只要远离了汴京便好。
“你们是在逃?”
怀中的女人冷声问道,这殿长钦的眼中不见惊恐可他们这队人马带着她都不知道方位的跑,倒是离汴京越来越远,不消半个时辰,汴京城的城墙都见不着了,被几道山沟遮挡。
“……”殿长钦没有答话,沉默着,马匹飞快,口鼻喷出热气,在风雪中更是化作一片白雾,女人不想张嘴,连自己的鼻子都捂住了,刺鼻的马儿气味从面前灌进来。
这一大片的骑卒,根本不走寻常路,连山中小径都穿入进去,他们在尽量的遮挡身形,不叫这数百人的队伍惹上不愿遇到的人。
殿前司后边是禁军的马军,李纯在这种风雪中,身上还附着着那层罡气,阻挡飞雪。
松林间,连花鹿的影子都看不到,倒是能碰到一二头黑瞎子的踪迹,这里人迹罕至,马军行走数个时辰,保持了几次变道,殿长钦见到太阳西落,还没有来得及喘息,一点点的风雪中,有刺耳的声响骤起!
殿长钦眼中的瞳孔都缩成一点了,伸出两根手指,击打在来客的剑刃上,这一切电光火石之间,马儿没有反应,还在疾驰,来者的剑法已然天下一绝,殿长钦的动作也快的骇人,伸手击打在宝剑的剑身之上,清脆的声响并非是殿长钦打碎了宝剑,而是剑身上的一点点碎冰,在眨眼间互相碰撞,发出怪异的脆响。
一道气浪在二人面前激射而出,来者的发丝乱舞,殿长钦身上的锦衣顿时被风压平,二人接着力道退开来,殿长钦胯下的战马嘶鸣一声,去势不减,二人相撞,马匹也在怪力下顺势倒地。
殿长钦稳稳落地,怀中的碧衣石奍被方才二人的对碰冲的发愣,来者年轻不轻,一身汉仪,却没有留胡须,站在殿长钦对面,手中持着那柄被殿长钦弹开的宝剑。
殿长钦看出来了眼前人的身份,竟然是柏邵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