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琼也觉得这女子生的极为美丽,可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只是见女子踏步走来,也施礼相待的说:“这你家的恶仆先动手,本官也只是……”
“呵呵,”那苏殇只是笑,走到这卢琼的身边,那些侍从们一个个十分紧张,尽量离着自家小姐近些,张槐看着卢荀梓,瞪了一眼,卢荀梓无奈,只有暗中示意那些镖师,保护苏家小姐。
这人的武功高深莫测,说是官差,可他早已嗅到这人身上的江湖气,分明就是个习武的江湖高手。
自己这些镖师虽说也是常年习武,可是论武功,连那些苏府的侍从都比不上,何谈相助张槐等人对付眼前的高手呢?卢荀梓只有小心的看着。
“这是天书阁的词牌,也是汴京赏赐的词牌,我想让你护送我回汴京。”
这苏府小姐从怀中掏出一枚不大的小印,方方正正,上边刻有天书阁三个字。
天书阁?卢琼一惊传闻皇帝与天书阁关系匪浅,或许与皇帝的宗室有关,里头高手如云,知道天下所有正在发生和留下记载的秘密,阁内高手密布江湖,有的前往西边,有的生存在北辽国。
这是大宋的手段,平时并不会有消息传回,等有任务了,便是先到先得,赏银有大有小,最小的也是三五百两银子起步,最大的看任务的难度,有的不但不止是秘密,还会杀人,这些忌讳的事,都会交由高手出面,价格多半会在几千两。
卢琼看向周围,果然,随着眼前的女子靠近,周围一连串的人站了起来,虽然动作缓慢,可也准备了要随时动手。
这些人,要么是为了天书阁做事,要么,就如同眼前的这个镖头,领着镖师保护着女子。
“我没空。”卢琼摇头,他自然不会答应,他才不是真正的官差,一旦去了大城之中,多半便会被人认出来,所以,他才待在这青云山脚下,并不离开,也不敢上山去。
那日的景象,太过凄惨,数千弟子在半山腰处,杀退了一波又一波的甲士,山脚往上望去,甲士们如同一条蜿蜒火蛇,不断向上涌去。
他还记得,王智博口中大喊这战死师弟的姓名,举起长刀挥砍,结果被人一脚踹翻,若不是卢琼赶紧,王智博也要被人斩成两段。
甲士们连绵不断,这狭窄的地方,他们还有长弓箭矢,一的箭雨之下,便会有上百人躺倒在地,生死不知。
五千余人,且战且走,朝着凌天峰退去,山前必有路,可是这山顶之处,两边都是悬崖,他们唯有退向凌天峰。
他们根本没能逃出多远,有无数的甲士一拥而上,连着卢琼都让这些精锐都宋兵打倒在地,有人见到,三具身穿白衣的内门弟子,也一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早已死去多时了。
这些外门弟子个个泄气,没想到,传说中的白衣内门弟子,竟然也死了三人,只是没多久,便有更多的内门弟子尸体被寻到,有的在自己的阁楼,有的死在了练武的方坛上,周围都是黑衣死尸,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上来的高手,是他们杀死了这些内门弟子。
甚至于他们还寻到了一位还在山上的绝世高手,不久前方才见到的一位,一人对不知道多少敌手,周围的黑衣人都倒下了一百多具。
卢琼被打散了,有大群的红衣人和黑衣人带路,将数千名青云弟子斩杀,那一日,青云山上,白雪皑皑的山顶,淌下了绵延的血,半座山巅被染红死尸不计其数,有宋兵,也有山顶习武的青云弟子。
山脚的大火继续燃烧,烟气在山顶上也看得见。
卢琼回想起来,有些发呆,终于回神,苏殇还站在他的眼前,等待他的意思。
“天书阁的词牌,在天书阁可以换上一百两银子,我找的就是你这样的高手,跟我回汴京吧。”苏殇不容置疑的说着,将词牌丢到卢琼的怀里。
一百两银子,这一句又叫那些镖师都睁大了眼,一百两,没有听错了吧,他们走一趟镖,每人最多也不过三两银子,好的也躺两月的时日,不过五两。
这一枚不算如何奢侈的词牌,怎的值这么多的银子?几个镖师嘴中开始念叨,不过卢琼刚刚那一手,看得出他的武功。
“一个官兵,再加上你这一身的武功,一百两,值得。”张槐也点头,朝着苏殇施礼,看向卢琼道:“还不快谢谢苏小姐,到时候留你在汴京保护苏小姐,这是多少人想要不可得是美差,比你当兵甲好多了。”
卢琼只是笑笑,他并没有在意这所谓的美差,将天书阁的词牌摆在桌上,抱剑于胸道:“感谢苏小姐的美意,可是如今我还有要事要忙,并无时间替这些镖师们押你这趟镖,有这银子,倒不如将银子折给这些拼死拼活的镖师,让他们对你的安危,真正的放在心上,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股酒气,伶仃大醉。”
说着就要走,苏殇好看的眉头一皱,指着他道:“你给我站住,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官差,知道我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