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淮瑾与莫离羽、何逍都打量着周围,这里的酒楼与宋国还是有许多不同,不见华贵,倒是十分的宽敞,上层能瞧见许多的厢房,还有一些客人从上头走下来,都穿的很是严实。
这样的酒楼放在杭州城,或许客人都不会有,只是放在北辽国,人烟稀少的地方,城中的客栈酒楼,都是为了成队的行商准备的,空房布置的很多,价格也不是很贵。
“于大侠,这些时日,我们凌天门受了你的大恩,无以为报,将来于大侠若有事,凌天门定然不会辜负。”陈诚感慨,叹息道,此一时彼一时,当初于剑上青云山的时候,青云山弟子上万,散步天下,山上有绝世的高人,还有不断前来求学的武生。
如今不同了,于剑于他们危难之际,得罪大宋国朝,一人一剑便救了他们,这样的恩情,陈诚也不知道往后该如何相处。
于剑摆手,他倒是无所谓,救了凌天门众人,只不过是为了江湖故人的情义,除了这些,那便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再者,南淮瑾的身份,他一想到这些,淡淡道“不过徒手之劳,何足挂齿。”
陈诚与一寸互相看了一眼,也明白他的意思,摇摇头,也不再多说什么。
谷忧回来了,她换了一身衣裳,走到青衣人的桌边座下,毒师看了她一眼说道“手没有擦拭干净。”
谷忧看向五指,果然,右手五指上有着血丝,毒师的嗅觉敏锐,皱着眉道“用酒洗了。”
谷忧垂着头,白发垂下来,南淮瑾瞧着,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以为是青衣人在训谷忧,皱着眉头戳了戳身边的何逍道“师兄,你瞧毒师,是不是在教训谷忧。”
“也许是吧,不过我劝你,还是别去招惹毒师的好。”何逍开口,皱着眉头说道“你瞧瞧他,明显不是一个好招惹的人。”
毒师在船上,自由自在,也不与青云山的人交集,和于剑说话的时候,也是阴阳怪气,很不好听。
何逍也是曾经官场待过的人物,可是在毒师面前,也不敢托大,只是常常叫前辈,毕竟于剑和他在一起时,似乎也不会怎么招惹他。
南淮瑾点头,也不是很喜欢与毒师说话,他常常将话说的很是玄乎,她也听不懂,有时候南淮瑾还会与他说上几句,青衣人也只是手撑着下巴,静静地看着她,嘴上翘着,不知道在听还是没在听。
“你们两个吃完了?”宁洛川问道,看到这好酒好菜一一端了上来,两个人也没有动手要吃的样子。
南淮瑾尴尬的去握筷子,说“没呢,只是在与师兄说,这北辽国的肉,怎么切的这么大。”
这肉本就不是宋人的做法,更不同江南的小盘、碟子,而是用了大锅,炖煮出来羊骨头,大块大块的牛肉,还有一坛坛的好酒,浓香扑鼻,竟然不是北辽的奶酒,而是清酒。
“这些酒楼中,在北辽多会运来这样的清酒,北辽行商的人还有辽人他们自己,也有许多喜欢喝白酒烧的,备了这些酒,就是为了照顾我们这些吃不惯奶酒的人准备的。”
何逍还讨要了一碗茶,里头有着茶叶,也不知道是哪里的茶叶,并没有淮南的茶叶香更是远远不如龙井,南淮瑾闻了一口,只是有淡淡的茶味。
“将就着喝吧。”于剑说,他自己喝的却是酒,像是江湖中的行侠浪子,一杯一杯的喝着,时不时还要与陈诚碰杯,南淮瑾瞧着他们,自己喝下茶水。
连月的船上生活,如今在北辽国的土地上睡上一觉,也并没有觉得和宋国有什么区别,只是冷了些,众人在酒楼中睡了一日,第二日便继续走了,青衣人为了赶路,给众人选了上好的辽马,辽马并不是十分的大,反而相较于西边儿的夏国,马匹要小一圈,可是跑起来却很快,众人骑上了马,朝着燕云的方向去。
“与其去辽国,倒不如去云州,云州有李郴在,赵家皇帝管不到那里。”何逍是这样说的。
虽然李郴确实是儒门子弟,可是相较于儒门其他人,李郴之子李惟安,已经拜入了凌天门,是宗焘晗的弟子,虽然宗焘晗已死,凌天门已经不复存在,只余下他们,可是李郴想来,也会顾及于剑,将他们在云州地界安顿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