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在打到第六十一拳时,杨溯的追光没法再累加下去,出现了停顿,然后立马就被朝守义抓住空当一拳打在了胸口,被击飞出去。
杨溯痛得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半天没法起来。
“这就不行了?”朝守义冷酷地看着地上的杨溯,仿佛那并不是自己的儿子。
杨溯咬牙,缓缓地爬起来。
“还能继续吗?”朝守义问道。
“再来!”杨溯又一次冲了上去。
砰!一次又一次,杨溯被朝守义打飞出去,每次都是在他追光出现停顿的时候被朝守义反击,而朝守义的每一拳都让杨溯痛入骨髓。
又一次从地上爬起来时,杨溯已经七窍流血,神智模糊,摇摇欲坠。
“还能继续吗?”
前方,那个强大的男人再一次用一层不变的语气问道。
杨溯已经看不清了,他痛得都快忘了自己是谁,对方又是谁,他只知道自己要出拳,要不停地出拳!因为他还没能打中对方,一次都没有,所以他不服气!
已经没有力气再说话,杨溯缓慢地走向朝守义,鲜血一滴滴落在地板上,甚至发出了噗呲的声音,那是他体内的鲜血已经沸腾到了一定的温度。
朝守义就这样看着杨溯几乎是一点点挪到了自己面前,然后摇摇欲坠地摆出了追光的拳架。
“来!”朝守义突然怒吼一声,一股浩大的拳意出现在演武场上。
这拳意让杨溯喘不过气来,本来就已经模糊的神智更是被压得快要崩溃了。
杨溯双眼,双耳,鼻孔还有嘴里都在流着鲜血,他听到一声如同雷霆般的怒吼:“不行了吗?”
杨溯脑海中闪过自己刚开始习武时的场景,再到后来一次次经历生死,在天劫之下练拳,在生死之间出拳,这一幕幕场景走马观灯一般地闪过,最终全都消散,头脑一片空白。
朝守义看着杨溯用松松垮垮的拳架出了一拳,速度不快也不慢,就这么一点点破开自己的拳意,打在了自己身上。
尽管这一拳打到最后几乎如同清风拂面,但朝守义看着眼前已经彻底失去意识的杨溯,由衷地笑了起来:“我辈武者,当如此!”
随后杨溯就被人送进房间,泡在了一个药桶里,好几名药堂的医师在杨溯的房间里进进出出,不断地在药桶里换药。
朝守义就这么站在房间外看着这一幕,一名药堂的管事上前来汇报道:“帮主,我们已经用了最好的药,几名医师都确认过,公子他不会有事的。”
朝守义点点头,他下手自然是有分寸的,知道杨溯不会有事,不过他还是放心不下,一直守在这里。
直到天明,门外这道人影才转身离去。
第二天晚上,杨溯再次来到演武场和朝守义练拳。
几乎是和前天晚上一模一样的场景,杨溯被打到差点失去意识,才被人抬进了药桶里。
第三天,第四天......
接连十天,杨溯的追光在累加到一百二十三拳的时候,终于碰到了朝守义的身体,于是朝守义决定教他下一拳。
“你来打我,什么时候能打到我,这一拳就算学会了。”朝守义对杨溯说道。
话音落下,一股惊人的拳意从他体内迸发,杨溯下意识地后退了十步才算缓过气来,压力实在太大了。
到了朝守义这种境界,拳意既是神意,哪怕武道真灵完全内敛,他的拳意依然可以如同实质一般地影响现实。
杨溯感受着这股烈日般的拳意,一咬牙,直接冲了过去。
然而就如同在水下潜水,越是往下,压力越大;杨溯越是靠近朝守义,受到的压力也就越大,身体像被挤压在一座巨大的山峰之下,四面八方都是压力,让杨溯难以动弹。
崩!杨溯直接开启了封天锁,在开启第二限以后,他感受到的压力才小了一些,可以继续靠近朝守义了。
砰!靠近朝守义后,杨溯一拳打出,然后就像是打在了利刃上,他的拳头瞬间血肉模糊,紧接着一股几乎一模一样的力道传来,将杨溯击飞出去。
杨溯从地上爬起来,看了看鲜血淋漓的拳头,一咬牙,再次冲了进去。
砰!这一次更加用力,然而还是没能破开朝守义的拳意,反而让自己的右拳伤得更重,白骨露出;这一次杨溯仔细感受了一下,那股反震的力道来自正前方,就像是有人用和自己一样的力道打了回来,而且速度更快,几乎没法避开。
又一次从地上爬起来,杨溯有点明白朝守义要教自己的这一拳了,他看着前方,再次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