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宁点点头,对他的说法表示赞同,虽说他不知道为何秦歆瑶会落入张文才手中,却知道红月会极力营救。
“唉,你这又是何苦呢?”任宁叹了口气轻轻地摇头。
用一千人人去偷袭一万人的大营,无异于自取灭亡,任宁知道红月这样做不仅是为了秦歆瑶,更是为了他。
这种痴情的做法让任宁不知如何是好,他多希望红月一直都是自己的红颜知己,游离在亲情、爱情、友情之外的“第四类感情”,只可惜对方不是这种想法。
任宁没有花费太多时间去梳理二人之间的感情,仔细分析着眼下的情况,他几乎可以断定张文才会在黎明的时候对昌南城发动总攻。
“若不是老子的硝石用完了,绝对把你炸成肉泥!”每每想到张文才,任宁脸上的肌肉都会抽搐。
这次他跟暗月走的匆忙,也没想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仅仅带了几块硝石,制作那几颗手雷已经消耗殆尽。
也就是说如今的他成了个废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张文才的大军进攻昌南城,甚至要看着他打开杀戒。
“若你敢动老子的人,别怪老子不客气!”任宁掏出手弩,用衣袖轻轻擦拭,即便没有手雷、没有千军万马,却有冲进敌营的决心。
暗月同样擦拭着两柄短剑,他清楚任宁的想法,一旦被逼到绝境,也只能不惜一切代价杀掉张文才。
这一夜,对昌南城来说是恐慌的,城台上的士兵瞪大了眼睛巡逻,不敢有丝毫困意,城内的百姓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心里总有不祥的预感。
城外的任宁坐在冰冷的石头上不停的擦拭手弩,同样没有合眼。
所有人都在等待东方的黎明,等到那一抹血红。
冬日的夜晚显得有些漫长,一阵寒风略过刺穿了任宁的骨髓,纵使内心坚定也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黎明的前夕是最黑暗的,也是最冰冷的,坐在石头上的任宁站直了身子,遥望着敌军的方向。
正如暗月所说,任宁所愿,这一夜张文才没有对秦歆瑶做什么,甚至不曾进入大帐,不知是大战前夕的紧张,还是即将破城的兴奋,总之这一夜张文才精神抖擞,时刻观察着东方天际。
八千多名士兵按照不停兵种列成八个方队,最前面的两个方队拿着盾牌、推着攻城车,后面两个方队手执弓箭,其余四个方队全部拿着长剑。
为了振奋士气,张文才骑着高头大马站在最前面,手指长枪,凌冽的寒风下战袍飘飘,倒也有几分霸气。
在他两侧站着四名黑衣剑客,显然是为了护他周全。
东方的天际开始露出一丝微白,接着是微红,像是女子脸颊害羞的样子。
张文才的嘴角微微咧开露出一丝冷笑,高举着手中的长枪,大声说道“攻城!”
“攻城!攻城!”
八千人的声音响彻天际,士兵们敲击着手中的武器表示决心,战鼓的声音隆隆响起,整齐划一的大军终于迈着稳健的步伐一步步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