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百姓们能听到的解释,只有从士绅口里得到的话,就是他们交的都是朝廷的税赋。他们身上重重的税收,都是朝廷规定下来必须要交的。这就变成了朝廷税赋逼的百姓没有活路,只好反抗官府,造反。
然后在那些士绅们在朝廷里的代言人,出生于这些士绅家的官员。还在朝廷里整天指责朝廷,官府重压,苛政猛于虎,朝廷无道。将一切的根源全部推给朝廷,反说是朝廷昏暗,导致百姓不得不揭竿而起。然后他们自己家里却是吃的肥头大耳,家财万贯。
当然这只是原因之一,还有一些官员不断的加派各种火号,本来朝廷最开始收的税赋,只有三成。经过各级官员不断的加派,最后道了百姓面前的时候,就成了九成。但是百姓没有办法了解朝廷政令,也不知道朝廷到底要收多少税赋,他们能知道的都是地方士绅传达的。
朝廷的官员还有督查院监督,各级官员的监督,他们都能出现各种,贪腐。这些地方士绅却没有任何人能监督他们,只要他们不出了很大的案子,没有任何人敢动他们。所以也就成就了他们无法无天的性子,到了大明后期,各地的士绅操控朝政,尤其是江南更加厉害。
其实东林党也就是地方士绅培养出来的官员,他们在朝廷里,同党伐异,为江浙一带的士绅争取利益。后来的复社就更加厉害,在还没有进入官场的时候,就已经能决定朝廷内阁的选拔了。这就是这些士绅们,为了自己的利益,随意操控朝廷。
这些士绅阶层在民间是地方士绅,处在朝廷上就是文官集团,这些人只顾自己利益,王朝兴衰灭亡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一个舞台。这舞台是谁家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能不能再这舞台上大放光彩,能不能在这个舞台上为自己家人找到利益。
现在朱由栋为的就是瓦解这些士绅,斩断他们操控官府的门路。同时也打乱士绅在地方上的话语权,扰乱士绅的话,让朝廷的声音出现在地方上。让普通的百姓也要听到朝廷的声音,这样才能真正的打破士绅,把百姓绑在他们的身上现象。
这样也就不会再有士绅,动不动就那百姓民不聊生,动不动就用激起民变来威胁朝廷。朱由栋可不想,等到自己将天下打下来了,却被人给伸手摘了果子。
这些话朱由栋现在当然不能明说,但是现在必须为地方上培养大量的人才,后期再将官员和吏员捆绑,让吏员成为官员的一个历练期,让天下的官员去和地方士绅抢夺吏员的名额。也让这些自己培养起来的人员,有一个晋升的渠道。
朱由栋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看到一边的袁廓宇的表情,也明白袁廓宇有些瞧出了端倪。见袁廓宇这么快就看出了,自己想要动这些吏员,虽然还没有发现,自己实际的目标是朝廷的文官集团。
但让袁廓宇回去细细的一思考,估计也就明白了。当即道:“这些事,你知道就好,千万不可泄露出去。虽然我也不怕他们怎么样,就算他们想要反抗,我也能轻易的将他们给镇压,但至少会是一场麻烦。”
袁廓宇见朱由栋叮嘱,只好配合着道:“侯爷这是为了清净地方,关系到我们几十万大军的生存,属下当然不敢出去乱说。”然后道:“我会尽快在云贵川三省,都多召集些文人,让他们尽快的对三省的适龄孩童进行教学。要找这些人到时好找,只是这些夫子的俸禄如何解决?”
朱由栋道:“如今各地的生产都还没回复,暂时由大都督府来供应吧。”朱由栋想起如今几十万大军,又要加上这几万人的夫子,顿时发起愁来,怎么才能有足够的粮草呢?
袁廓宇一听朱由栋让大都督府来承当,顿时放心了,道:“那谁去发放这些夫子的俸禄,俸禄定多少?”朱由栋想了下道:“我看就让各地的团练来负责发放吧,如果让县令来发放,估计又离不开地方吏员。反正这些学生也要进行操练,到时地方团练也会到学社去。然后让学政来监督俸禄发放,地方县令进行监管。夫子的俸禄,先定为月俸一石米或者是一两银子。俸禄不算高,但至少是稳定的收入。”
袁廓宇道:“这样也好,直接绕开了地方吏员,夫子们的俸禄,直接走大都督府出来,由团练负责人发给夫子。”
这时张煌言又进来了,向朱由栋问道:“侯爷,真让王熙去当一个教书先生啊。”朱由栋道:“这有什么不可以吗?只要他能干好这份事,不也是对大明出了一份力吗?”
张煌言道:“这当然也算是为大明出力,但是只让王熙去做教书的事,有些明珠暗投。”朱由栋道:“那就是说我埋没了人才?张大人,你想想,一个没有民族大义,没有礼义廉耻的人,就算他有才,恐怕祸害也是大于才气吧。我能让他去做教书育人的事,已经是看在张大人的面子上了,要是其他人,我直接杀了他,还怕找不出教书育人的来?”
张煌言道:“侯爷当然能找的出来,只是。哎,侯爷何必如此呢?侯爷想要天下人个个都能忠肝义胆,威武不屈,这是何其难的事。天下间最多的还是如王熙这样,钻营自利的人多啊。”
朱由栋道:“好了,张大人也不必再劝了,我知道王熙在清廷里干的就是礼部的事,可这礼部不也就是教化天下吗?怎么到了大明这里就不愿意了?他要是真不愿意,就让他去做个普通百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