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维奇这边心里不由得嘀咕。
对于他来说,幻乐的这场秀出题的人就是穆青这个唱演人,而他这个导演拍档则更像是一个帮助唱演人完成题目的答题人。
所以,除非是穆青自己改变主意,否则他这边还真的不好直接的说什么让穆青将主题换一换。
“红白囍事,唢呐,冥婚……似乎是在哪个电影中见到过类似的剧情啊……”沙维奇有些无力的抬起头,手上的钢笔下意识的轻点。
就那样坐在电脑前保持了好长一段时间,沙维奇忽然的眼前一亮,猛地一拍大腿。
“对了,是九叔的红白双煞!”
“在九叔的一部电影中,当时那个红白双煞的出场可是直接成为许多人的阴影来着,如果用唢呐的那一段音乐来配上这一段的剧情来形成一个的场景,那会是什么样的一个效果!!”
沙维奇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炸裂。
穆青的那首歌这几天他是重复的听了好多遍的,不用说,这首歌肯定是一首让人惊艳的歌曲,但是真正让沙维奇头皮发麻的是其中的那一段唢呐配乐,当时那一段唢呐吹起来的时候可是让沙维奇浑身一颤的。
所以这在思考剧情的时候,沙维奇总是会下意识的去想,什么样的场景才能把这一段唢呐给撑起来,所以这边思绪一直都是乱糟糟的。
他不想让这首歌的精彩之处在自己的手里砸了。
而这忽然想起的“红白双煞”,却是让沙维奇整个人都振奋了起来,如果这时候能够提前的将整首歌的部分定下来,那么他就可以根据这一个节点将前后的剧情全部的填补完整,得到自己想要呈现出来的效果。
至于细节的部分,也只要一点一点的去完善就好了。
沙维奇这边越想眼睛越亮,整个人瞬间的精力满满,而手上的动作也是迅速,片刻便将自己那些已经模糊的记忆印证着重新的翻了出来。
在《新僵尸先生》当中有一个桥段,蔗姑和念英想要跑去给英叔送信,结果被看护小鬼的那个仆人发现了,当蔗姑和念英走到树林的时候,忽然间天地白雾翻腾,气氛开始变得清冷诡异,伴随着那让人头皮发麻的配乐声,浓密的树林里从两个不同的方向徐徐走出两只队伍来,那队伍一边是刺目的红,一边是惨淡的白。
红色那边抬着一顶软轿,轿中坐着一个盖着红盖头新娘,轿外的人雀跃舞蹈着,是在出嫁送亲;而白色那边,一行人扛着一个黑沉沉的棺木,棺木上坐着一个披蓑戴孝的男人,纸钱撒了一地,是在出丧抬葬。
单纯红白两色相遇相撞出一种独特的美感,气氛也诡异到了极点,恐怖之余又让人移不开眼。
对于这一幕,沙维奇可谓也是印象极其深刻。
在民间的风俗传统之中,红事大喜,白事大悲,红白喜事相遇是极为忌讳的事情,因为人死后要披麻戴孝,而这个时候所穿的服饰正是白色。以前成亲属于三喜之一,衣装服饰也都是鲜红色之类,一丧一喜相遇,就好比阴阳不两立,对遇见的人来说是非常不利的,所以如果借鉴这一段场景来与歌曲中唢呐的部分相和的话,正好与之前“这村里也怪,把门全一关”这句歌词相映衬。
而且沙维奇现在有点无法想象当这两端叠加在一起的时候,那最后呈现出来的效果到底会是什么样的了……
不过,就算是要用到这一段的剧情,这怎么用也是一门学问,全部照搬肯定是不行的,而且这其中还要考虑到场景搭设的问题。
一首歌总共就有那么些时间,镜头的切换和相关的配乐也都是现场来操作的,这怎么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最好的效果呈现出来,是一个非常值得仔细思考的问题。
这明天的时候穆青大概就能来这边了,所以沙维奇打算等穆青来了之后再好好的跟他谈一下,毕竟,这个歌曲完全是由穆青创作的,那么穆青对于其中的内容一定有着自己独特的见解和想法。
而且,既然穆青写出了这样的一首歌,那动笔的时候肯定是有着关于这首歌曲所呈现故事的全部构想的,沙维奇认为,对于这是首歌,应该没有人能够更能比穆青这个创作者更有发言权。
一个念头忽然的涌上脑海。
也许如果他能够把穆青的这一场秀给完美的呈现出来,那么他这以后想要拍电影找投资,应该会更加容易一些。
这是个巨大的考验,但同时也是一个难以想象的机遇。
跟着这首歌一举成名也不是没有可能……一个名为野心的东西直接悄然的在沙维奇的心中涌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