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片刻的怔然之后,玄清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惨叫声盘旋在整座大厅的上空。
其他业印母都被这血腥的一幕震慑,如木雕般僵在原地,不敢再上前一步。
唯有玄清的一双断腕,鲜血淋漓,骇人心神。
“竖子,你太嚣张了!”
玄灭上师瞳孔一缩,立刻扬起她的桃夭剑,以茫茫剑气攻击过去。
这类远程攻击本就在杀伤力上大打折扣,更何况此时的唐锐,已然恢复修为,纵使她牵动再多真气,也不可能伤到唐锐的一根汗毛。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唐锐只轻轻一跃,便轻而易举躲过剑气横扫,但这座大厅就没那么幸运了,只听轰然一声,四周的餐柜、陈列,以及墙壁上的字画、谒语,俱都被斩至两段,乒乒乓乓,洒落一地。
这一刻,仿佛有成吨的烟幕扬起,将所有人的视线都遮掩起来。
“啊!”
一声尖叫,划破了浓郁的烟幕。
安如是心头猛跳,当即就循着声音冲击而出,同时推出一蓬浩瀚的掌风,将部分烟幕吹散,视野顷刻就变得明澈起来。
那声音的尽头是一面墙壁,并且已经撞成残破不堪,碎石溅落之间,玄灭上师坐在废墟当中,满脸扬尘,颓靡落败。
“师父!”
安如是连忙蹲下,帮她整理衣衫,检查伤势。
好在只是受了些许外伤,脏腑无碍。
“那臭小子竟敢趁着烟幕偷袭!”
玄灭上师一把抓住安如是的手腕,将桃夭剑放入她的手心,“如是,你是天尘庵最后的希望了,如果再不阻止他,天尘庵数十年的威望,恐将毁于一旦!”
剑柄沉重,让安如是难以负累。
她自然知道,师父口中的阻止,其实就是让自己杀了那人。
“老毒妇,花招挺多啊。”
恰在此时,唐锐的调侃声从身后响起,“先是制造烟幕,再趁机打伤自己,好激起安战王的恻隐之心,引起我和安战王之间的战斗。”
安如是眉心顿时一凝。
是这样么?
“别听他胡说!”
玄灭上师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尴尬,随即就恢复冰冷,“如是与我天尘庵血脉相连,我何须用这种办法诱她战斗,反倒是你,突然离间我们师徒,看来也被我的宝贝弟子吓到了吧!”
唐锐笑着耸耸肩,视线落在安如是身上。
“不知安战王是继续看戏,还是准备做她的刀?”
“我能有今天,是玄灭师父一手栽培。”
安如是加重握剑的力度,“不管她是否为你所伤,先前你所犯下的罪行,也已经活罪难逃!”
正如玄灭上师所说,她与师门血脉相连,这是割舍不断的羁绊,如若放任此子继续胡闹,恐怕这天尘庵数十年基业,就真的要毁于一旦了。
既如此,她只有先杀掉此子,再查清楚这里面的支根末节。
“安战王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我就领教高招!”
唐锐知道再说下去也没意义,索性亮出承影,瞳光锁定安如是。
感受到这凝如实质的战意,安如是竟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心中恐惧爆炸,希望能尽最快速度离开这里。
这家伙究竟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