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白衣卿相柳七,平日里最喜替人干这打家劫舍的勾当。”说着,苏丞相忽然伤感起来,他揪着胸口前的衣服,痛心疾首道“如今没了投名状,本相可要拿什么去定摄政王的罪啊。”
果不其然,丞相要投名状,为的的确是要扳倒摄政王。不过,扳倒摄政王,为皇帝做嫁衣,必然不是他的作风。所以,他的最终目标不是扳倒摄政王。而是整个天下,摄政王于他而言,只是一颗不起眼的绊脚石。
这般想着,苏沐瑾道“丞相,您为何一定要定摄政王的罪?”
“你什么意思?”苏丞相一向担心苏沐瑾与云璟尧走的太近会叛变,此刻她忽然为摄政王说话,难免不让他心生警惕。
苏沐瑾将苏丞相从地上拉起来,送他往门外走去,边走边道“咱们的目标,难道不应该是那个位置吗?就算赢了摄政王,您这头顶上不也还是有一片天在顶着?兀自与他作对,反倒平白便宜了黄雀。”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苏丞相跟云璟尧各自“心怀鬼胎”。苏丞相想的是,没了摄政王这块儿绊脚石,他除掉那个草帝,才会变成游刃有余的事。
不过,苏丞相怎么可能会将心中真实想法告知给一个自己并不信任的人,况且,焉知今日这投名状被夺之时,不是苏沐瑾在贼喊捉贼。
因想到了这点,本来有些乱了阵脚的苏丞相瞬间平静了下来。他罢了罢手,“今日夺投名状之事,我会派人去查。儿的话,我也会回头琢磨的。我儿,天色已经不早了,为免摄政王起疑心,你还是快快回去吧。”
苏沐瑾倒也并不推脱。她点了点头,便离开了相府。回去之后,苏沐瑾暗中派人调查了下白衣卿相柳七。此人本不叫柳七,只因为惯爱流连于花街柳巷,偶像又是宋朝的柳永,所以常将自己比做柳七,这一来二去,柳七便也就成了他的名姓。
柳七平日除了流连于花街柳巷,偶尔为了生计,还会接上一二桩见不得人的勾当。她只打听到他最近接了任务,却怎么都没打听到施行任务之人是谁。
洛云山庄一向以情报闻名天下,连她洛云山庄都查不到的势力,实力定然不可小觑。这也就是说,对云璟尧虎视眈眈的不止有苏丞相与皇上。
越想越觉得奇怪,苏沐瑾决定亲自去会一会这柳七,看看能不能从他嘴里套得出什么话。
做了决定的当天晚上,苏沐瑾便女扮男装,去了柳七常去的烟花巷,烟花巷是风尘之地,此地到了晚上正是华灯初上之时,街道两旁灯红酒绿,两旁楼上不时有女人挥臂招人。
有那么一瞬间,她们热情开放的态度,差点儿让苏沐瑾以为自己是回到了现代。她摇了摇头,随便抓了路边一卖胭脂的老板问道“您知不知道柳七在哪里?”
“柳七?”那老板先是狐疑了下,又警惕地道“您找柳七作甚?”
看这人的态度,想必是认得柳七的,苏沐瑾笑了笑,“我与他曾是知己之交,不过已有两年未曾见过了,今日刚来京城,左右寻不到个住处,听说柳七兄弟在此落脚,特来寻个落脚之处。”
“这样啊?”老板打量了下苏沐瑾,但见她生的面善,不像是那泼皮无赖,便放下心来,笑着摇了摇头,“您呐,来的正不是时候,柳七公子近日有事,已有几日未曾归来过了。”
“这样啊?”能让一个场面醉倒在烟花巷的人离开这么多日,想必他要做的事,定然不是小事。这般想着,苏沐瑾故意装成一副为难模样,“先生可否告知柳七兄弟的住处?小生一路走来,盘缠已所剩不多,去碰碰运气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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