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中的胆怯，战栗，无不彰显着他此刻的脆弱和渺小。
哪里还有半点之前在离火洞中的唯我独尊，目空一切。
就连丑奴都无法想象，到底是什么样的折磨，能让华十八变成眼前这个样子。
但任由华十八如何哀嚎，所有人只是静静的站于一旁，不敢多言。
敖北没有理会已经痛苦得满地打滚的华十八。
目光依旧看着李二狗，平静的道：“继续。”
李二狗不敢犹豫，继续道：“在白顶天的帮助下，小人杀了两位自称是姜氏圣族的人。”
“也因为这两人，才引来了姜氏圣族的姜海崖。”
“姜海崖境界高深，已入天命，乃是能者。”
“在姜海崖的追击杀，白顶天为了给小人争取逃离渤海的时间，他已经死在了姜海崖的手中。”
“而在白顶天孤身阻拦姜海崖前，白顶天曾让小人带一句话给公子。”
说到这里，李二狗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将目光看向了敖北。
而敖北的手指不断的敲打着藤轿的边缘，平静的神色下，让人无法看清他到底在想什么。
旁边，华十八的哀嚎依旧，尤为刺耳。
良久，敖北的声音才传来：“说吧！”
李二狗这才沉声道：“白顶天希望公子能帮他保全巨灵宫。”
“好！”
白顶天明明已经死了，可敖北还是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这一个字，就像是一个承诺。
他看似在回答李二狗，可李二狗知道，敖北回答的是白顶天。
有了敖北的这一个字，白顶天就算死了也可以瞑目了。
只可惜，白顶天未能亲耳听到。
“噼啪！”
说完后，敖北打了个响指。
华十八来自灵魂的痛楚瞬间消失。
可是灼烧灵魂所感受过的疼楚，依旧让华十八记忆犹新，深感后怕。
这个世间，没有人能在那样的责罚下还能昂起头颅。
“我可以需要你，也可以毁了你。”
“这对我来说，并不难。”
华十八的双目中，此刻充满了呆滞，仿佛失去了神采，听到敖北的声音，只是茫然的点了点头。
也不知道他是否真的听了进去。
直到过了许久，华十八才从灼烧灵魂的疼楚中清醒过来。
再看向敖北时，华十八的目光中除了深深的畏惧之外，更多了一种低微。
华十八无疑是惊才艳艳，璀璨过一个时代的人物。
可是对于人性的把握，他远远不及丑奴和李二狗。
也是在这时，柳无穷的身影从夜光庭院外走了进来。
华十八的狼狈刚好落在了柳无穷的眼中。
惊异之余，柳无穷识趣的没有多问。
走近，柳无穷还未开口，敖北便道：“最后一枚钦天令我已经交给了韩冥。”
“在离火洞中，我已经说过，将我要的东西交给他。”
“他会带来给我。”
柳无穷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现在就赶回真武圣宗。”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