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她即将把脚踏出门框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陈云韶的声音。
“如果是林昭仪,林昭仪会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这道菜做的更好?”
林俏俏继而一勾嘴角,头也不回的问:“不知陈昭仪是否听说过,这彩羽红凤鸡的羽毛为何这般耀眼夺目?”
“……不知。”
“那就对了,做菜的人都不了解食材,又怎么能做好菜呢。”说着,林俏俏缓缓回头看向陈云韶倏然一沉的脸色,淡淡一笑:
“如果是本宫,本宫绝不会这样把一整只鸡放在砂瓮里熬,而是会先将这鸡的肉和骨头分离,将骨头斩开,然后用瓷瓮熬汤。砂瓮虽然炖汤不错,更容易将食材煮熟,但因其孔隙较大,很容易把香味吸走,且在短时间内不能形成一种味道的良性循环。而瓷瓮不然,瓷瓮细腻,不容易流失食材香味,十分适合短时间熬煮。至于为什么要将骨头斩开,那是因为这鸡的骨髓红如珊瑚,独有一股油香,所以即便是在很短的时间里,熬出来的汤汁也是浓郁鲜美的,如若时间够的话,会越熬越香。你若不信,就把鸡骨打开看,是否如本宫说的那般红亮满油。”
勺儿听不下去了:“昭仪,您别信她的,来者不善,她就是来找咱们麻烦的!昭仪好心好意给她做菜吃,她竟……”
“行了,把刀给我。”陈云韶打断了她。
勺儿更生气了:“昭仪,她……”
“把刀给我!”陈云韶再次打断了她,继而一伸手。
勺儿没办法,只好从桌边捧起那把黑铁一般的菜刀递到陈云韶的手中。
林俏俏靠门站着,默默的看着陈云韶在发现她所言非虚之后,猛然的用力一睁眼睛,不由得心中暗暗腾升起一股胜利的喜悦。
她腰上的小铜镜里,三四六惊奇的趴在镜子边缘惊奇万分:“主人,您还会做菜啊,您太厉害了,简直就是一位出的了厅堂下了厨房,斗的了白莲打的了流氓的奇女子!”
林俏俏眉峰一动,这个三四六,马屁拍的她很是开心呢。
不过——
林俏俏暗暗一嗤:“我就会泡个面而已,哪会做这些。”
“啊?”三四六瞪大了眼睛,紧跟着则是更佩服的竖起了大拇指,“主人,您这瞎编的能力太厉害了!”
“什么瞎编,我这也是有事实依据的。你看那只鸡的羽毛那么好看,就跟人一样,皮肤气色好,就说明血气也好,而且你看它之前满院子乱飞的劲儿,所以我猜测这只鸡肯定生性好斗,爱运动,肯定肉少骨大。至于骨髓鲜红,活的热血动物的骨髓大部分都是红色的,没什么稀奇。至于骨髓里有油,我也是半蒙半猜。你想啊,这宫苑也就这么大,陈云韶也说容欣柔的住处养了好多动物,也就是说给这只鸡活动的范围不大,再加上她说容欣柔对自己养的那些鸡鸭鱼肉特别在意,肯定喂了很多好东西,那么少运动又吃的好,肯定会胖的。可这鸡天生肉质紧实,那些过剩的脂肪很容易被积压在身体里。如果让陈云韶切开这鸡的肝脏,肯定油更多。至于瓷瓮什么的,这个还真是我瞎编的,主要是显得我比较专业,更容易唬人。”
经过林俏俏这么一解释,三四六恍然,两颗眼睛直接冒出一串串的星星来。
“主人,牛逼!”
林俏俏略略一翘眉梢:“淡定淡定,这才哪儿跟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