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别院,风雪渐息。
因为马超要来,所以一早张永便吩咐人将院内的积雪给清理个干干净净,竹亭下老早摆上了火炉烧起滚烫的热茶。
“兄长,看我这一套剑法如何?”
院内,张永握起长剑使完一套从孟邱那里学来的剑法,面上显得愈加红润,精神愈加抖擞。
“啪啪啪…”
“为兄虽不善剑法,却也看出这套剑法必然出于名家之手,尚不知贤弟师从何人!”
瞅着张永,马超面上露出几分诧异。
张永的剑法说起来算不上什么高大尚,但这一招一式浑然天成,对于刚踏入养气的张永来说…却是在合适不过的锻基之法。
“汉中的情况兄长又岂会不知?某岂有那个福分。不过兄长也没说错,这套剑法实则出自于剑神王越之手。”
轻笑一声,张永摇摇头朝着马超解释道。
“剑神…王越?难怪如此!”
听到王越的名号,马超并未表现的太过惊讶…或者说是认为理所应当才是。
“不瞒兄长,孟邱曾是剑神王越座下弟子,只是时世苒转,方才流入汉中。”
“哦!孟护卫竟然是王剑神座下的弟子?”
望向不远处抱剑而立…一脸淡然的孟邱,马超眼中闪过几分错愕。
如今天下皆知王越虽为帝师,实为曹氏鹰爪,一身所学…麾下弟子尽付曹氏。
原先他还在疑惑,孟邱与马岱年岁相仿,年纪轻轻就如马岱一般同为炼罡后期,不出数年…必定踏足这个境界。
现在看来…孟邱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深深的看了孟邱一眼,马超将目光再次投向张永。
竹亭。
众人将滚烫的热茶饮下,面上多了几分满足之色。
听风,观雪,练剑,品茶…在这寒冷的冬天,也算别有一番风趣。
“贤弟,有剑神的剑法锻炼筋骨,现今为兄却没什么好教你的了!不过提一两点建议,还是能做的到了。”
“贤弟剑法虽有神韵,却略显轻浮,想来是贤弟习武过晚所至。贤弟若想在武艺在有所造诣,就需花费比之常人多付出数倍的努力。”
“兄长所言甚是,某执剑…算起来应当是与孟邱相识之后,至今也不过短短数月…”
摩擦着腰间的长剑,张永眼底多了几分黯然。
等过了年,他也就十七岁了,十七岁固然不大,但相较于这个时代璀璨的武将们来说,张永毫无疑问是错过了最佳的习武时机。
虎震西凉的马超,威震江东的孙策,纵横长江的锦帆甘宁,成就武神之名的赵云…这一个个名留千古的顶尖武将,哪一个不是自十二三岁便苦练武艺,年纪轻轻就已崭露头角?
数年光阴…人生又有多少个数年。
“贤弟也不必气馁,贤弟习武虽晚…但只要勤加苦练,早晚会有一番作为。就说令明,在贤弟这个岁数也不过是养气中期,可就在这短短的十年时间,在日夜的锤炼…无数场厮杀中,还是敢了上来。如今令明纵使不是为兄的对手,可在西凉…乃至整个天下,都算是排的上号的猛将…”
张永虽有所遮掩,可无论是马超,还是孟邱、马岱,都是自幼习武,都是从哪个阶段走过来的人,一眼就看出了张永的症结所在…你一言我一语的宽慰了起来。
“……”
刚才始张永听到马超讲起庞德黑历史,倒也挺赶兴趣。
可是随着三人言语风向的转变,张永慢慢发现了不对,可…这种事也不能去解释,有的时候、有些事都只会越描越黑。
摇摇头,张永只能选择岔开话题……
“兄长还没说方才提及的建议是什么?”
“倒是为兄疏忽了!”
看着张永恢复“正常”,马超暗自送了口气,拍了拍头…哈哈哈大笑说了起来。
“贤弟若想练剑,为兄建议贤弟不如换柄重剑。”
“贤弟手中的长剑虽利,可也过于轻巧…若是贤弟剑术有成,用来淬炼剑势倒也无妨。可如今贤弟正处于淬炼筋骨的阶段,况且贤弟习剑较晚,若是一味的追求剑术,只会限制了贤弟日后的发展。”
“公子,孟起将军所言在理!公子也是时候换柄重剑了!”
听到马超的话,孟邱眼中精光一闪而过,面上露出几分了然之色。不得不说,相比于马超这种顶级的武将,在武道一途…他在眼界上确实是差了许多。
“既然你们都这样说了,我换柄重剑就是了…”
看着马超、孟邱二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张永无奈摇了摇头,也没去追问为什么,点头应了下来。
该告诉他的时候,张永相信马超、孟邱自然会告诉他,总之不会害他就是了。
“公子…”
“公子、孟起将军,某没来晚吧!”
在众人交谈之际,只听见院外传来几道沉闷的喊叫,杨任推开远门走了进来,一双眉目大眼…略带讨好的望着张永、马超二人。
“孟起兄,看来要让您受累了…”
杨任的神色虽然讨喜,可腰间的战刀却不含糊,想来为了这一刻…昨晚没少做准备。
“哈哈哈…那今晚你可要好好请为兄喝一顿美酒才是…”
“伯瞻,孟护卫,你们两个也来!”
郎笑一声,马超接过亲卫递过的长枪,朝着马岱、孟邱二人点点头,朝院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