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白拉着我就往石碑林外面跑。
现在整个村子都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这种消散是没有痕迹的,就跟隐退下去一样。
如果我们在村子里不出去,等到完全消失,那么我和钟白都无法想象是什么下场。
钟白拉着我不要命的跑。
我是被拖着跑的,最终还回头看了我妈消失的地方最后一眼。
那石碑林,同样也在慢慢的消失。
我看见这个村子消失了一大半,隐约能听见如鬼哭狼嚎似的声音。
就像成百上千的人在一起哭泣,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光线越来越暗淡,我想起关于世界末日的电影,那惊心动魄的场面也不过如此。
我跟钟白在村寨彻底消失前,找到了出口,站在了进村寨的那棵大树下,喘息很久,回头一看,哪儿还有那个村庄的影子。
此时,灾难好像已经过去,就像来时那么突兀,天空逐渐亮开,只是不见太阳的光芒,更像是一个夜晚。
村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也不是狼藉的灾后场面,而是一块低低的山谷,山谷里长着掉光了叶子的草木,看起来十分萧条。
这一切就像做梦似。
我先前消失的理智,随着刚刚的经历恢复了一些,身后根本就没有村寨,可能……这里根本就没有村寨。
“这一切都是假的吗?里面的时间是假的,我们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我们俩根本就没有进过什么村寨,其实一直就在这里。”
钟白却摇头,“是真的。”
“我的阴阳眼能看出真假,若是假的,我早就看破了。况且,你看我们刚才经历的一切,不都可以证明?”
我低头看了自己满身的尘土。番薯
阴阳眼,能分真假,但辨别不了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