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沈柚默香甜吃着的模样,何怡语笑着款步走到了屋外,身边还跟着一名比她年长些的嬷嬷。
何怡语瞧着丈远外的屋门,脸上虽依然带着笑,但眼中的宠溺悄然褪下,转而是凌人的冷然。
“我女儿瞧着好端端的,怎么会自己不小心翻了石围栏坠入观赏湖中?”
一旁跟着的嬷嬷也随声附和,“谁说不是啊,姑娘虽瞧着才满了八岁不足月余,可向来是聪敏的,纵然平时爱与婢子们耍闹,但总归不可能自己主动攀爬围栏翻入湖中的。”
何怡语捏着衣袖一角,看着院中的梨树思索了片刻,“那日的人,都还在府中吧?”
嬷嬷又一拱手,言道:“回夫人话,都在呢。婢子知晓先以郡主为重,当日当时便差了可信之人,将全府看管了起来,一个人都没放出去,就等候郡主无恙后,待夫人发落。”
“把人都叫到前院去吧,别影响了默儿养身。”何怡语双手相握自然垂在身前,状态看似闲逸一般说道。
主位上,何怡语正端着茶盏看着跪在地上的二十多名婢女仆役,神情皆是恐惧与害怕,有些胆子较小的还已经吓软了腿,连跪都跪不成样子了。
“当天的两三个时辰内,正当值就是你们这批人……”何怡语双手端着茶盏饮了一口,随后悠然地将茶盏轻置于桌面,视线注视着面前的这些人,依次扫视了过去。
“说说吧,两日前,在郡主落入湖中时,谁在身侧?当然,若是瞧见了谁当时在郡主身边跟着,也可以说说,定不会枉冤了人。但若是你们都欺瞒不报,我便只好一并罚了,都可想清楚些,免得因自个儿不说惹来祸事,还反来怪责他人,那可就不好看了。”
跪在地上的婢女奴仆里有些许人壮着胆子面面相觑了一会儿,随后便有一婢女跪直了腰板,抬手指着跪在左边最末端的一个正低着头的婢女,“夫人,婢子秋儿,婢子那日瞧见春儿正跟着郡主。”
“春儿?”
听见喊了自己名字时,正低着头畏缩在最末端的春儿急忙便连拜了几拜,“夫人,婢子没有,婢子那日远远见着郡主,自知身份卑劣,便避开了不敢靠近。且郡主聪慧,婢子有何能会害郡主呢!”
秋儿向前跪走了几寸,神情有些焦急,“夫人,春儿她撒谎!婢子那日分明瞧见了她跟在郡主身后,郡主还,似乎还与她讲了几句话来着。”
“是吗?”何怡语倚着靠背,一派祥和地看着二人掐嘴。
待此二人两三句之后,一直候在后面的小婢女盼安站了出来,用一副还较为稚嫩的声线厉声道:“那日郡主贪玩,连婢子这身为贴身女使的都不曾寻着,你又如何瞧见这春儿跟在郡主身后呢?”
秋儿登时哑口无言,眼神闪烁着瞧着别地,额上还有细微密汗冒出。
一旁嬷嬷见其紧张,便紧接着厉声斥问:“身为婢子,每人当值的位置皆是不同,那日你并非在游园内当值,怎的却瞧见了他人与郡主?”
秋儿支支吾吾了片刻,才松口道出了自己在当值时趁无人留意偷溜到别处寻思着偷懒片刻之事,然后又将如何见着郡主及春儿的过程详细讲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