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说的话,心怡肯定就在村子里。”
“等等,等等。你们还欠人家的钱?”
“以前读书的时候我们就是两个孤儿,又没什么钱只能吃百家饭。全靠黎伯和大家伙接济。等我们走出这里的时候是他借了我们五千块钱。要不然连车票都买不起。”
“难怪了,另外你们说的心怡是谁啊。”
“嗨,老板,你就别惦记她了,你不配。”
“嗯???”
“咳咳,我的意思是说她长得很丑,就不用你这么过度关注了。
“真的吗?”
“真的,绝对比真金还真。老板,我们现在也没什么钱你看是不是”
张三看见有些窘迫的两人叹了一口气“就算是捐钱也得给自己留一点吧。算了,带我去小卖部吧,给老人家送几箱牛奶和一些水果去。”
“这边,这边。”单禅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张三就跟在后面走马观花。
从村口进去就可以发现全是高大但是破旧的砖瓦房,歪七八扭交错在一起的屋子以一种异样的美感展现在张三面前。
“十年前这里就是整个村子唯一的小卖铺,也不知道现在还卖不卖东西了。”从未将伤感挂在脸上的单禅予竟然也有了一丝近乡情更怯的韵味。
屋内一道苍老但是极其仁慈的声音传出来“是小单和小顾来了吗?”
“白奶奶,好久不见。”
满头白发且佝偻着身子的老人拄着拐杖从屋子里走出来,她慈祥的看着两人以及后面的张三“真快啊,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十年了。后面的是落成吗?”
老人一脸期待的眯起眼睛端详张三然后浑浊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失望“对了,我还能帮你们什么吗?”
“白奶奶,您这里还卖东西吗,我们想买一点儿东西去拜访黎伯伯。”
“瞧我这记性,都没请你们进来坐坐,快进来。”
三人进入老旧的房子后印入眼帘的就是一根横梁,上面挂着零星的腊肉和玉米,昏暗的屋子只有一盏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灯泡。再往下就是一张巨大且破旧的一幅人民领袖海报,旁边挂着一对对联。
对联下面就是一张残破的木制正方形桌子,上面只有一盘瓜子和一瓶早已漆黑的热水壶。
“家里也没什么吃的,如果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见谅。”
张三连忙从老人的手里接过茶水,然后有些不知所措的握在手中就这么忐忑的坐在长板凳上。至于单禅予和顾大围则是熟练的从桌子上的果盘中拿出果子吃了起来。
“老板,别这么拘束,如果太过拘谨的话反而会引的白奶奶不高兴,把这当自己家就好了。”
“就你们两个小崽子嘴贫。”白奶奶和蔼的看着吃的正欢的单禅予,然后以略微抱歉的声音说道“那些货没人愿意免费帮我卸,我又舍不得二十块的装卸费再加上干不动了,所以我已经很久没有开小店了。”
“强子叔不是一直在帮你卸货吗?”
“哎,人家的娃儿也要生活啊,他婆娘死得早自己独自一个人拉扯两个娃娃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再加上现在两个娃娃上初中,正是需要钱的时候,没办法的他只能出去打工了。
不过我也看开了,村里都是一些和我差不多的老家伙。那些后生全部都出去打工了,他们的娃娃也被带走了,整个村子冷冷清清的,就算了开了店也没什么生意。
也就是黎曙他看上去还年轻,每年都会去种地,收获的粮食也会分给我一点,再加上政府的补助也就够用了。”
不知为何,张三鼻子一酸,眼眶有些湿润。差点滑落的泪水让他不得不把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的借此拭去。
单禅予和顾大围站起来“白婆婆,走了。家里还有很多东西没收拾呢,改天有空再过来看你。”
“留下来吃个饭吧说起来我也很久没有做饭给你们吃了。”
“不了不了,和黎伯约好了今天晚上去他家吃饭,改日吧。”
“那有空了一定得来。”白奶奶一脸郑重的抓住单禅予的手再也不肯松开。
“好好好,我们有空了一定过来。”
白奶奶听见后这才把笑容重新放出来,然后拍了拍单禅予的手“这才像样子嘛,对了,你们哪个房子十年都没有人去过了,要不晚上就住我这里吧。”
“不咯,不咯。我们自己收拾一下就行了,那我们走了。”白奶奶站在门前扶着门栏看着三人渐行渐远的背影久久驻足然后叹息一声回到了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