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一听不太赞同,“那不行,五十两冲下去,三房账上就剩不到一百两,怎么好撑这半个月?”
傅清月道:“怎么过不得,别说公账上帮过了五十两,就是这一百两全冲了私账,难道三房的日子就过不下去了?府里无论哪房的吃穿用度都是走的公账,即便没有这私账,也不是问题。”
“可”方氏还是有些不乐意这般做,可又说不过女儿,只好眼睛眨巴眨巴看着对方,抿嘴不说话。
这性子使的,傅清月没辙,只好想了个折中的办法,道:“那这样吧,三叔支的五百两银子分五个月平摊,这个月私账只过一百两,这样就还剩五百多两,以后四个月,每个月各过一百两,这样,三房账上就不会那么紧,至于那五百两的去处,就是三叔三婶他们关上门自己的家事了,母亲看这样可好?”
方氏想了想,感觉可行,就点了点头,其实她也知道擅自开例混淆公私账不好,但偏偏三弟取私账上的钱是自己点头同意的,严氏过来哭穷,她也有些尴尬,这才想填补一下。
这番心思好猜,傅清月也懂几分,其实三婶可以找三叔要银子,但以三叔的性子,五百两银子到手这两天剩下多少也不好说,毕竟京城有名的酒庄‘十里香’,一小坛好酒不下百两,三叔手里好不容易捏着这么多钱,可劲造呢。
“行啦,这账面上的事说完了,该聊聊杨姨娘的事了吧,还有新进府的郑姨娘。”傅清月难得理三房的乱账,自己大房的烂账还一大堆,放下账本,便问起刚才母亲提及的事来。
虽然当面被抓包有点小心虚,但方氏还是一五一十将事情说了一遍。
刚说完,傅清月嗤笑一声,直接说道:“想都别想,杨姨娘的月例及整个沐香院的份例,都是各位姨娘里的头一份,父亲想宠她自己私底下宠便是,明面上绝对不能比肩母亲的素兰轩,一点儿余地也甭想谈,还有那位郑姨娘和她带进来的女儿,按一般姨娘的分例先给着,女儿的话,非亲非故,咱们后院庶出的姐妹月例是八两,给她五两吧。”
“这样,会不会太少了,你父亲怕是会不高兴,说咱们委屈了人家。”方氏担忧道。
“想不委屈就别进府做妾,到底是低人一头。”傅清月有些头疼道,虽然她也知道,要么是那位青梅竹马嫌贫爱富,要么是另有隐情,不得不如此,但无论哪个缘由,结果不会改变,做妾的身份上总是低微些,“更何况,若是一进府便与沐香院同等待遇,杨姨娘和五妹妹吃味起来,那对母女才是受不住吧。”
到时候明里暗里挤兑拉扯起来,父亲能一走了之躲清净,周旋打圆场的事还得交给母亲,又是一出烂摊子。
“所以你父亲才想着,升一下杨姨娘的月例以做安抚。”方氏摸了摸头上垂肩的流苏,再抬头时,却发现女儿一脸平静,正是平时心情不好的样子。
察觉到这点儿坐在椅子上的方氏默默朝后面挪了挪。
感觉要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