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见阳府大开,数十名护卫们齐齐地冲出,一字排开,手持长剑,连连地问道:“哪儿?哪儿?”当他们的目光转向晏慈后,他们挑了挑眉,满脸狐疑。
“只他一人?……”数十名护卫们暗地纳闷。
“就他!就他!”被长弓威胁的那名护卫一脸愤怒,“别看他只才一个,弓术很是不错——小心他远程长射!”
说得好像晏慈的弓术出神入化,能在数丈之外,一弓能够击毙几十人!
晏慈不置可否:很显然,那名护卫吓坏了!
撇了撇嘴,晏慈扬声道:“在下并没恶意,是他胡搅蛮缠!在下只是慕名公子阳生,特来投入门下,奈何门前遇到一只犬,只会喑喑狂吠!”
这话说得忒毒,当场把那名护卫气得浑身发抖。
“还和他废话甚么?——他肯定是诸公子们派来的一名奸细!”那名护卫红着两眼,挥舞长剑,直朝晏慈扑去!
晏慈喝道:“站住!有话好说!……”
那名护卫根本不听晏慈的话,仍朝晏慈挥剑刺去。
晏慈急忙地躲开,怒道:“公子阳生的府中之人,便是那般对待客人?——难道你们家的公子没通知,说今天会来一远客么?”
众护卫们不约而同地怔了一怔:真的假的?——怎就没听过公子提过?
“你……你……少胡说!”那名护卫再次挥剑,又追又追,怒目而视地质问,“公子何时说的?……”
“这怎么问起了在下?”晏慈躲得十分轻松,那名护卫完全不是晏慈的对手,“公子阳生是不是忙得把这事忘记了?……果然在下只是微不足道的人啊!怨不得公子阳生没把在下一事记在心上。”
仍是那名攻击晏慈的护卫,怒到极点,大吼道:“他说谎!他骗人!公子根本不在府上!……”
咣当一声,那名护卫似是察觉自个儿走漏了风声,吓得驻步,掉了手里兵器。
晏慈站在一角,又道:“在下不信!公子阳生明明就在府上……否则,你们竟有这么多人——”
“堂堂公子府,若没一百来人,何言公子府?!”那名护卫杠上了晏慈。
晏慈拍了拍手,又道:“咱们好好说话,不也挺好?——只才一百来人?啧啧,堂堂公子府,也不过如此啊!”
“何止一百人?”那名护卫气得两眼发黑,口不择言,“守门一百人,照顾两个小公子三百分,看守犯人五百人,外加仆役之流……总计一千来人,还算少么?!”
那名护卫丝毫没意识到,他已把阳府的情况全盘地说出。
晏慈叹道:“果然不少——在下再问一遍:公子府上真的不缺人了?”
“不缺,不缺!”那名护卫吼得极其激动,“这里没你甚么事儿!赶紧滚!”
晏慈再望那群原地不动的护卫们,再次确认道:“真不缺?”
那群护卫们相互一望,摇了摇头,答道:“不缺,不缺。”
晏慈适时地露出一副失落的表情,黯然道:“那在下便告辞了……但愿你们不要后悔。”昂起下巴,晏慈流露一股不屑,拂了拂衣袖,持弓走了。
走得飞快!
宛如不被人欣赏一般,狼狈地逃开。
眼瞅晏慈失魂落魄的背影,那名护卫终于稍感一丝解气。
“哼!”那名护卫呸了一呸,“那厮总算逃了。”
“你啊!”另一名护卫一直默不作声地围观,此刻叹了一口气,“你把他得罪狠了——万一他真受公子招揽,而咱们却……”
“这有甚么?”那名护卫不以为然说,“真心投奔公子的,哪会轻易放弃?”
“你……你啊!”手指那名护卫,他的同伴苦笑不已。
那名护卫扭过脸去,又对其余护卫们说:“都散了,都散了。”
其余护卫们便收起剑来,返回府内,继续地警惕。
阳府门前又恢复原状:只留两名护卫们看守。
一切如旧。
平静得好像甚么事情也没发生。
……晏慈咧开嘴开,兀自地闷笑:阳府门前的那个傻护卫,实在太逗了。
那般轻易地便漏了底去,实教晏慈无趣:都没挑战性!
步伐加快,晏慈左绕右拐,同时观察身后是否有人追踪——
很好!
没人追!
晏慈身形一晃,晃进了黔府。
“邗姬夫人——”灵巧地钻进密室,晏慈仍旧一副猎户的打扮,从容地回禀,“阳府的安排布置,慈已掌握了大概。”